顶插了一只银簪,略微收腰的浅色衣衫衬得他曲线毕露。 “你——不冷啊?” 李玉看了看周围,爹并没有来。 她的眼里没有欣赏和赞叹,一片淡然,问小金:“我爹找我?” 小金咬唇不语,表情幽怨。 李玉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她上前一步:“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大晚上的你怎么随便往我院子里跑。” 而且小金背后是书房。李玉拧着眉,推开书房的门检查一番,见没有异状才退出。 “三小姐……” 小金穿得单薄,他以为李玉回来首先会进书房,便在此等候,这会儿被风吹得浑身发冷。 跟着三少主夫进来后,主夫没有给自己安排住处,直接丢下自己走了。他有些难堪,干脆在外边儿等小姐回来。 每次为三小姐奉上热茶,她都和颜悦色。这次又是正君发话,三小姐应当会将自己留下吧? 谁知等到李玉回来,无视其目光便罢了,还跑到书房检查,生怕他是小偷。 小金跺了跺脚。 这人怎么不解风情。 听到小金一声比一声腻人地叫自己,李玉纳闷,忍着不适终于搭理他:“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李玉以前在爹爹那儿见过这个小厮,小金是负责端茶送水的,比较眼熟,但仅限于此。 他平日柔顺不爱多话,今晚…… ——主夫去了正君那儿,回来就好像不是很高兴…… 这是阿涂方才跟李玉说的话。她将这事与小金联系起来,又见对方立于灯前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 李玉沉下脸,对阿涂吩咐道:“找个人把他送回去。” “三小姐,正君说了,三少主夫如今不能伺候您,让奴代为服侍。” 小金指尖收紧,若是自己被送回去,肯定要被正君大骂一通,甚至不再重用。 因为这个机会,是他给正君捶背时,趁机求来的。 “伺候什么,你回去同正君说,我不需要。” 她不耐烦地叫道:“阿涂还不赶紧把人领出去?” 主子好像要发火了,阿涂忙道:“是”,随即伸手一指,对小金说,“请吧。” 小金瘪着嘴,泫然若泣。 见李玉不接他的眼神直接往后院走,丫鬟又一个劲儿催促,只好尴尬地离开。 心里是怨白卿书的。 三少主夫在正君面前多温顺啊,谁知进了院子就变脸,住处也不安排,就是想让自己被小姐斥责赶走。 若正君怪罪,那都是三少主夫的错。 …… 直截了当把人赶走,李玉就要去哄宝贝夫郎了。被爹叫去说这种事,他心里定然是不舒服的。 寝屋门半掩,走近便看到文意探出头往自己这边看,瞧见自己便飞快缩了回去。 夫郎的这个小厮也挺逗,搞得好像在防贼。李玉特意将脚步放重,进门便喊:“卿书——” 一般情况下,夫郎都会迎上来,或是说一句“妻主回来了”。 此时夫郎的表现在在她意料之中。 只见白卿书坐在凳子上看书,一手轻柔地抚摸着雪兔的毛,一手翻页。他背对着李玉,即便听到她的声音,丝毫不动。 这时候就得厚脸皮凑上去。对于哄夫郎,李玉已经掌握了一套熟练的办法。 “这光是不是不太亮,当心伤眼,我再点盏灯可好?”殷勤地关心他的身体。 白卿书不理她,转到另一边去。她也跟着动,又看着雪兔:“头三个月最好不要同它接触,文意过来将兔子抱到别处——” 白卿书终于有反应了,放下书紧紧搂着兔子,脸贴在它的背上,声音低哑:“我就是想抱抱它,这也不行么。” “不是不行,你最近抱太多次了,这样不好。”李玉给他讲道理。 当兔子真的被抱走,白卿书手上空荡荡的,在可爱的小动物身上寻找到的短暂愉悦也随之消失。 怀孕本就不舒服,公爹还叫自己亲自把伺候的人带回来,方才也不知为何妻主同那小厮聊了许久,现在不让碰兔子…… 他垂下眼睫,睫毛颤动好似一把小扇子,神情晦暗,如同雕刻的木偶。 白卿书在十三四岁时便想过,若未来的妻主身边有别人会如何。 那时他很天真也很冷静地想,拴不住对方的心,就禁锢自己的心,做个合格的主夫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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