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得取得更加稀有珍贵的宝物才是。因此楚瀚选定了紫霞龙目水晶,从两年前便开始着手准备,如今果然一举得手。 但是得手之后呢?下一步又是什么?舅舅从来没有明白清楚地跟他说过。楚瀚一边揉按着疼痛的左膝,一边陷入沉思。 那夜将近四更,才听大门响动,楚瀚不用探头看,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是舅舅回家了。他停下手,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焦虑,他知道今夜的事情绝不会善了,但也不免暗暗期待,如果“飞戎王”的美誉落在自己身上,将会是如何的情境?他自然晓得今夜的这一幕乃是舅舅精心安排的,也知道自己还得照着戏码继续演下去,但是这戏的下一幕要演什么,却非他所能左右。 他听胡星夜大步来到仓库,推门走向仓库边上自己的卧房,月光下但见舅舅脸色十分难看,一进门便大声喝道:“楚瀚!给我跪下!”说着更用力关上了房门。 楚瀚跳下床来,抬头望向胡星夜,大眼睛中满是疑问;舅舅平日轻声细语,举止温和,从来未曾用这般凶悍粗鲁的口气对他说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胡星夜摇了摇头,神色中充满失望不平。楚瀚顿时明白:即使自己取得了三绝之一的紫霞水晶,却仍未能赢得“飞戎王”的称号。那也没有什么关系,他想,输了便输了,他们还能拿我怎么样? 胡星夜却已开口痛骂起来:“你这悖逆的小子,谁叫你自作聪明,出去炫耀了?你不懂事也就罢了,竟然连你舅舅一起拖下水,惹得我一身腥,你可有点儿羞耻心没有!你没长眼睛,当世上所有人都不长眼睛吗?我打你这不要脸的……”一边骂,一边随手抓起一根藤条,使劲在地上、床上敲打,发出啪啪声响,口中痛骂不绝,眼中却露出歉意。 楚瀚见舅舅的神态语气与平时完全不同,顿时明白他这是在作假演戏给别人看,他聪明乖觉,立即抱头蹲下,大声哀叫求饶:“舅舅,我知错了,哎哟!别打了,我认错,饶了我吧!” 这么假打了一阵,胡星夜才停手喘气,说道:“小子,我要叫你知道厉害!” 楚瀚抱着头,缩在地上假装发出呜咽声。胡星夜望向他,眼睛往窗外一瞥,胖胖的鼠脸上满是歉疚不忍之色,却仍大声喝道:“你以为一顿打就够了吗?还有叫你好受的。上官家和柳家的族长说了,要你明日开始,从日出到日落,去三家村祠堂前罚跪,不准离开。先跪个三日再说!” 楚瀚脸色大变,抬头叫道:“舅舅!”他自知膝盖旧伤甚重,连跪三日定会加重伤势,罚跪乃是对他这个跛子最残忍不过的惩罚。 胡星夜缓缓摇头,一边又挥舞起藤条到处乱打,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不承认你取宝成功,说你未曾事先告知你要参加‘飞戎之赛’,因此认定其中必然有弊。” 楚瀚嘿了一声,知道这是柳家和上官家所能搬出最无稽的借口,但也无可奈何。他低声问道:“那物事呢?”胡星夜也低声道:“我带回来了。他们既然不认,还有脸将物事收去吗?哼!” 楚瀚见到舅舅眼中的悔恨恼怒,知道他心中只有比自己更加难受,也知道在胡家与其他两家的争斗中,这回合是落了下风,而自己便是陪葬品。他咬咬牙,低下头,流下眼泪。这眼泪不是为自己即将受到处罚而流,而是为舅舅的失败和失望而流。 胡星夜又怒骂了几句,将藤条用力扔在地上,大步走了出去,留下楚瀚在房中继续假装疼痛呜咽。他倾听着窗外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知道上官家和柳家派出的眼线正蹲在不远处的树梢和围墙上专心地偷听着,也知道他们很快便会将自己挨打的情形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上官婆婆和柳攀安。他眼前浮起那猫脸老太婆和虚伪相公的面容,心头怒火如烧。 第三章 祠堂领罚 次日天还未明,胡星夜便领着楚瀚来到三家村的祠堂,命他在堂前的青石地板上跪下,三家村的许多子弟都赶来争相观看,指点讪笑。胡星夜先在祖宗牌位前跪拜,之后便当着大家的面,拿木板打了楚瀚二十大板。这回在大伙儿面前,不能如昨夜那样作假,胡星夜只能真打,直打得楚瀚臀上一片青紫,疼痛难忍。楚瀚硬撑着跪在祖宗牌位之前,望着舅舅离去的背影,心中又痛又悲,感到祠堂周围三家子弟讥嘲蔑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狠毒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