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官无影已飞身上前,一棍打上他后脑,将他打昏在地。 接下来便是一场混战:王大富的手下一涌而上,围攻上官婆婆和上官无影等人,上官家的家丁武师也群起而攻,与众锦衣卫厮打起来。楚瀚躲在暗中观望,皱起眉头,看出来人人数众多,武功高强,上官家虽擅长飞技取技,却不曾习练杀人伤人的武功,绝不可能占到上风。 他见上官无嫣并不在混战之中,心中一动,快步奔回藏宝窟,却见连环锁跌落在地,大门虚掩,他跨进去一看,不由得呆在当地。只见里面只剩下一间空室,所有的古董宝物,连同金匮纸版、柜架座台尽皆消失无踪。他微一凝思,已猜知这必是上官无嫣做的手脚。她多半老早设计好了机关,能在短时间内将所有宝物都转移地方,很可能便藏在这藏宝室的地底之下。她大约料知锦衣卫就将到来,已早一步着手搬运,将宝物尽数藏了起来。 楚瀚松了一口气,但听打斗声愈来愈近,他不愿涉入混战,连忙奔出藏宝窟,一跃上树,隐身于茂密的枝叶当中。来人彼此呼喊,传递消息:“老贼婆娘逃走了!快追!”“大个子受了重伤,半死不活,已然就擒!”“上官家小贼也逃跑了!女的还没找到。”“在这里了,小娘皮在这里!” 楚瀚凝神倾听,果然听见上官无嫣的怒斥之声,猜想她多半已被众锦衣卫围住,难以脱身。他虽未见识过上官家人的武功,但知道三家村中人擅长的是飞技取技、出入房室不留痕迹等技巧,武功却不见长,真打实斗更难占上风。过不多时,人声渐静,打斗显然已告一段落。他听得锦衣卫中有人发号施令道:“大家四下搜索!听说这家子金银宝贝堆积如山,主子下令一件也不能少,全数装箱封存,运回宫去!” 接着便有锦衣卫奔入各间房室搜索,翻箱倒柜,乒乒乓乓之声大作,一阵纷乱。过了一盏茶时分,忽然有人欢呼道:“有了,有了!” 楚瀚心中一紧,侧耳倾听,听出声音来处并不是藏宝窟,而是在大宅后进的另一间房室。他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多半找到了上官家寻常的钱库,里面大约放有不少钱财和金银珠宝。楚瀚听他们搜索不绝,不禁暗暗担忧:“他们会找到藏宝窟中的那些珍稀宝贝吗?”又想:“如果将宝物藏起的是上官无嫣,凭着她的机巧聪明、谨慎细腻,那些宝物应当不会那么容易便被锦衣卫搜出。” 他知道自己待在这儿不但无济于事,更可能陷身于危,不敢多待,当下找个机会,悄悄跃过围墙,快步奔回柳家,从惯常出入的边门窜了进去。 此时柳家众人早已得知锦衣卫到上官家抄家的消息,家中灯火通明,众家丁仆妇全守在堂口听命,大门紧闭,只派遣几个机灵的家丁从侧门出入,打探消息。 楚瀚来到柳家大堂外,但见柳攀安端坐堂上,正听取家丁的报告,柳子俊侍立一旁。柳家家规森严,当此情境,若在平时,楚瀚绝不敢擅自闯入大堂,但今夜情势紧急诡异,楚瀚极想知道柳家的反应,便径自步入大堂,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柳攀安只望了他一眼,并未赶他出去,也没有命家丁停止报讯。 楚瀚便坐在当地,倾听柳家的家丁轮流来报:“锦衣卫来了五十多人,功夫都不弱。上官家的家丁武师死的死,伤的伤,无一幸免。”“上官婆婆逃走了。上官无边在混乱中不知下落。”“上官无影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上官无嫣被捉住了。”“听说找到了许多金银珠宝,但藏宝窟的重宝都未找到。”“他们将珠宝装箱封住,放上车去了。”“上官无嫣被绑起,准备押送回京。” 柳攀安和柳子俊肃然而听,默不作声。楚瀚看在眼中,心中愈来愈确定:柳家是决意置身事外了,说不定这场灾难根本就是柳家一手主导的!他不禁感到一阵心寒,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柳攀安面前,问道:“柳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柳攀安摇了摇头,脸色变幻不定,沉默良久,才叹了口长气,说道:“过去几年来,上官家一心攀附权贵,翻云覆雨,作恶多端,不论我如何劝说,他们都听不进去,才会有今日的下场!” 楚瀚凝望着他,问道:“柳大爷,那么你打算如何?” 柳攀安继续摇头,嘴角却流露出一抹难以掩藏的快意。他连忙低下头咳嗽几声,再抬头时已换上了悲凄无奈的神情,长叹道:“谁能与皇室和锦衣卫作对呢?我也无能为力啊。要是早一些时候,或许还能帮上一点儿忙,但事到如今,要做什么都已经太迟了。” 楚瀚默然。只听这几句话,他心中便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