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后而不可得,便爱在图腾上争取多一点儿的荣耀地位,自我陶醉一下。梁芳当下又说了好些奉承谄媚的言语,只哄得万贵妃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楚瀚眼见万贵妃自大高傲,不可一世,心想:“上官婆婆当年事奉的便是这女人,却弄得家破人亡,柳家至今仍对这女人尽忠;舅舅入京后死于非命,很可能跟这女人有关。”心中对她十分忌惮,立誓要探明舅舅之死是否出于万贵妃的指使。 梁芳在万贵妃面前做足了功夫,才率领楚瀚退下。经过乾清宫时,梁芳暗暗指点道:“那就是万岁爷的居处。”楚瀚点头领教,梁芳便领着他和两个随从,沿原路离开东六宫,出了紫禁城,回到御用监。 楚瀚自入宫以来,不但勤练蝉翼神功,也在暗中将梁芳的底细摸了个遍。他的飞技原已十分精熟,住处离梁芳的办公房又近,一有机会,便潜伏在梁芳办公房的窗外,偷听梁芳与手下宦官对话。他也趁梁芳入宫执勤时,闯入梁芳在城中的宅第,找到他收藏账簿、信札的秘密柜子。这柜子当然层层锁着,但怎难得倒三家村的传人?楚瀚随手便开了锁,取走其中的账簿、信件,带回住处仔细翻阅,看完后再送回梁芳宅邸,小心地一一放回柜中,归还原位。 如此慢慢偷听偷看之下,楚瀚得知梁芳对奉承万贵妃可是用尽了心思,四处搜罗各种稀奇珍宝呈献,以博得其欢心。他从万贵妃处当然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在万贵妃的默许下,梁芳安排自己的党羽出监大镇,派了太监钱能出镇云南,太监韦眷任广东市舶太监,两人贪污搜刮,每年替梁芳送回上万两银子,一部分进献给万贵妃,一部分用以替万贵妃采买珍奇宝贝、制造精巧器物,剩下的一部分当然便进了梁芳的口袋。 此外,梁芳绕过负责任免官员的吏部,直接向皇帝取得“中旨”,任命了数千名号称“传奉官”的闲俸冗员。这些官员给他的酬谢自也十分可观,甚至依照官爵大小订出价格,只要送钱给梁芳,立即便有官做。梁芳将这卖官鬻爵的生意搞得轰轰烈烈,坐收暴利,家中有一整柜的账簿记载与这些“传奉官”的金钱来往。 楚瀚也找到了梁芳与三家村互通的书信,大多是柳攀安和上官婆婆写信向梁芳禀报盗取某某宝物的进展,其中半句也没提到胡家或龙目水晶。楚瀚心中满是疑团:“当时舅舅带着龙目水晶来到京城,这水晶却似乎并未被送入宫中,不然梁芳又怎会拷打逼问于我?那这水晶究竟去了何处?舅舅如果不是被梁芳害死的,却又是被谁害死的?” 梁芳在领楚瀚见过万贵妃后,便召他来自己的办公房,问道:“楚瀚,你说说,咱们在宫中办事的,最要紧的是什么?”楚瀚已听过他的“教诲”许多次,当下答道:“我们要跟对了主子,尽心替主子办事。” 梁芳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你学得倒是挺快的哪。那你说说,咱们的主子是谁?”楚瀚道:“是贵妃娘娘。” 梁芳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对,但也不对。娘娘是咱们的顶头主子,但是千万别忘了,宫中还有别的主子,也同样紧要。”楚瀚当即醒悟,说道:“公公是说万岁爷,还有太后。” 梁芳微笑道:“不错。每一位主子,咱们都得伺候好,千万不能轻忽,更加不能得罪,这一点紧要非常,千万不可忘记。”楚瀚点头受教。 梁芳又道:“咱家今日再教你第二件紧要的事,那就是咱们不但得伺候好了主子,还得防范好对头。”楚瀚一呆,他从未想到过这一点,心想:“我道三家村中,三家之间的明争暗斗已是十分复杂的了,看来宫廷中的权谋斗争还要更加复杂百倍。” 梁芳倾身向前,说道:“咱家的对头,你想必不知道是谁,因为咱家也说不准是谁。台面上的大太监,个个都在争权夺利,这么说起来,他们全都是咱家的对头。但是只要他们跟咱家相安无事,不来抢我地盘,夺我财源,或是想扳倒咱家,那咱们便可以不去理会。这些大太监中,咱家比较担心的有两人:司礼监的怀恩和尚铭。你得帮咱家留意他们的动静。另外还有一些台面下的宦官,尚未成气候,但或许有一日忽然受到主子重用,一朝飞黄腾达,这等人咱家们也得防范。”楚瀚点头道:“楚瀚明白。” 梁芳挥挥手,说道:“好,你明白了就好。好好去干,以后每日来此向咱家报告,大小事情都别放过。”楚瀚便行礼退出。 他离开了梁芳的办公房,心下寻思:“我若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