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沉稳,轻功不凡,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女子的飞技,果然不在我之下。”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却叫什么段啊段的,谁能料到你是个女子?” 百里缎侧头望向他,眼神冷酷,过了良久,才道:“我的‘缎’,乃是‘绸缎’的‘缎’。”楚瀚道:“不过多了个绞丝旁,就算是女子的名字了?” 百里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说话。楚瀚却知道自己言语中又得罪了她,她心中更添仇恨,杀机已动,只待两人双足落地,百里缎第一件事便是杀了自己,以泄心头之恨。他知道自己必得先下手为强,在落地之前先解决了她,也知道百里缎心中也转着同样的念头。两人静默不语,各自怀藏着杀机,各自盘算着己身的胜败生死。 二人将心思都贯注于防范对方之上,却没想到驱蛇的敌人还未远去,危机未解,实是大大失策,楚瀚注意到情势严峻时,为时已然太晚;他起先只感到有些头晕,以为是脚上被蛇咬了中毒所致,也不敢声张,只心中暗暗焦急。之后感到眼前出现五颜六色的圆圈儿和鲜艳花朵,才知道事情不妙,忙向百里缎道:“喂,你看见了什么吗?” 却不料这句话更说不出口,从自己嘴唇发出来的只是微弱的嗫嚅之声,语不成句,楚瀚这才惊觉:“这不是一般的蛇毒,而是让人产生幻觉的幻毒!” 他勉力收摄心神,但眼前一片模糊,几乎看不清楚身前的树干树叶,也无法发出声音,好似陷身于一场醒不过来的梦魇一般,背上冷汗直流。便在此时,他耳中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细细的笛声,悠扬顿挫,极为美妙,令他忍不住想多听一些。他察觉声音乃从树下传来,更不多想,便往树下攀去。他瞥见百里缎也正往树下攀去,眼神空洞。他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叫道:“你是中了毒,着了魔,千万不可下树!”但手脚硬是不听使唤,似乎手脚已不是自己的,而是完全被笛声所控制住了。 楚瀚在惊惶焦虑、恍惚失神中,攀下了千仞高树,踩上了仍旧布满毒蛇的层层枯叶,感到冰凉滑腻的蛇身游上双腿,慢慢游走于自己的前胸后背,攀上自己的头颈脸面,将他从头到脚全身都遮盖包围住。他见到眼前五彩的花圈不断冒出又消失,绚丽难言,动人心魄,只顾睁大眼睛直盯着那些色圈,有如着魔一般,对身上爬满了致命的毒蛇浑然不理,然后就此不省人事。 楚瀚梦到自己全身赤裸,被数以千计的毒蛇围绕,拨之不去,甩之不脱,滑腻冰凉,数百条蛇信在他颊边眼前伸缩吞吐,直令他毛骨悚然。他拼命挣扎,高声呼救,才陡然在惊恐中猛然清醒过来。 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身在何处。他喘了几口气,低头望望身上,衣物俱在,也没有毒蛇攀附,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然而手脚僵麻,无法动弹,似已被粗麻绳捆绑多时。他转过头去,隐约见到一人躺在一旁,也是一般被绑得牢牢地,仔细瞧去,正是百里缎。她已然清醒,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睛望向一方,脸上神色满是惊愕恐惧。 楚瀚顺着她的眼光望去,但见二人处身一间牢洞之中,洞门是一排碗口粗的铁栅。黯淡的火光照耀下,只见栅栏外静静地站着一个衣衫古怪的汉子。这人头颅甚大,额宽而眼小,鼻塌而口阔,皮肤凹凸不平,面容丑怪已极,直如从鬼故事中跳出来的妖魔一般。他身上穿着铁青色的宽松袍子,绑着红紫相间的腰带,整件袍子上都绣着扭曲游动的五彩蛇形。 那丑怪汉子眼眶深邃,皮肤黝黑,颧骨高耸,模样不似汉人,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他望了二人一阵,才开口问道:“你们是汉人?”口音古怪,但字句仍能勉强听懂。百里缎不答,楚瀚心想反正无法隐瞒抵赖,便答道:“是。你是什么人?” 丑怪汉子竟然高兴地拍了拍手,笑得十分开心,说道:“不如你们来猜猜,我是什么人?” 楚瀚和百里缎更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又怎会知道这怪人是谁?都不知该从何猜起。 丑怪汉子见他们不说话,板起脸,眼神陡然变得阴森冷酷,说道:“快猜,快猜!猜到了,我请你们吃果子。你不猜,我砍了你们的手脚!” 楚瀚和百里缎心中都想:“这人是个疯子,不可理喻。”楚瀚当然不愿就此被砍下手脚,便道:“我若猜错了,你可不会罚我?”丑怪汉子道:“只要你猜,就不罚你。”楚瀚道:“你是天魁星吗?” 怪人一呆,问道:“什么是天魁星?”楚瀚道:“天魁星是北斗七星中的第一颗星,封神榜中的众神之一,最威风神气了,跟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