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丑?你喜爱她的姿色外貌,对她的内心全不知晓,便对她垂涎三尺。你说说,天下男人是否都是如此,都只看得到女人的外表?你说啊!” 楚瀚感到脑子渐渐清醒,摇头道:“我不知道。” 巫王凝望着他,说道:“你可知大祭师将你送来时,说了些什么?”楚瀚道:“我不知道。”巫王道:“他说你是个傻子,明明已经从他手中逃脱了,却自己跑回来,说要承担责任,免得他无法向我交代。他说像你这样的傻子,正好配我的白痴女儿。” 楚瀚闻言,不禁一呆,脱口道:“白痴?” 巫王点了点头,向门外瞟了一眼,说道:“不错,我这女儿虽美,却是个白痴。只因她是巫王之女,才被选为巫女。巫女并不难当,只要知道如何辨认毒物便行了。但她智力太低,往后众巫争位时,绝对不可能胜出,因此也不可能成为巫王。” 楚瀚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放过了她,别让她做巫女了?” 巫王眼中发光,说道:“怎么,你认为做巫女不好?”楚瀚道:“若好,你现在应该很满足快乐才是,又何必为用不用那万虫啮心蛊而挣扎?” 巫王凝视着他,脸上神情又是诧异,又是警戒,缓缓说道:“你吸了我的水烟,竟然还能说出这一番话。不容易,不容易!你还清醒着,是吗?你叫什么名字?” 楚瀚也凝视着她,说道:“我若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糊里糊涂地成为你的男宠,难道你便满足于此?巫王,我说过了,楚瀚担当不起巫王的好意。” 巫王听他言语愈渐清楚,知道他确实有办法抵抗自己水烟中的迷药,暗自惊讶,缓缓问道:“那么你说要娶咪縍,究竟是真心话,还是托词?”楚瀚老实道:“是托词。如今这托词显然是错用了。我不应该娶令女,也不配娶。” 巫王静默了许久,才摇摇头,沉声说道:“你一个外人,太多事情你不懂得,我也懒得跟你解释。你既是清醒的,那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要作我的男宠,还是要娶我的女儿?你选一个吧。” 楚瀚霍然站起,高声道:“我两个都不要。你让我走!” 巫王抬头凝望着他,眼神严厉,说道:“大祭师说得不错,你是个傻子。你听好了:男子来到我们巫女之中,没有一个能够离开的。你这一辈子都得留在此地,要不要成婚生子,都由不得你。如今我将最好的两个选择都给了你,你竟都不要,那你还能要什么?做苦力吗?” 楚瀚道:“做苦力也好。” 巫王眯起眼睛,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她躺回榻上,再也不看他一眼,拿起铜制烟管,自顾吸烟去了。 楚瀚方才站起身时,已感到脑中一阵晕眩,放眼望去,身周事物似乎又光亮鲜艳了起来。他知道水烟的药效仍没有退尽,虽想迈步出去,但双腿却不听使唤,有如灌了铅一般,钉在当地更无法举步。正当他进退维谷时,忽见那高挑苗女跨入屋中,来到他身前。她侧眼望着他无法行走的模样,嘴角一撇,满面幸灾乐祸之色,似乎清楚知道他此时正经历的尴尬窘境,忽然开口说道:“伸出手臂来!” 她尖锐的声音好似铁锥一般直钻入他的耳中。楚瀚忽然感到极端的悲哀颓丧,真想坐下来抱头痛哭一场,但听苗女又尖声道:“伸出手臂来!” 楚瀚知道自己无法质疑,更无能反抗,他全副心神都专注于让自己站着不跌倒,此外什么别的也做不了。他缓缓伸出了左手臂。苗女捋高他的袖子,从怀中取出一柄小刀,刀光闪处,已在他手臂上横切了一道血痕。 楚瀚完全不感到痛,只觉得自己的血红得异常鲜艳。他望着那苗女从衣袋中捞出一些事物,定睛瞧清楚了,见是三条蓝色的小肉虫,各有寸许长。她将小肉虫放在他手臂伤口之旁,色彩鲜艳的虫身盲目地扭曲了一阵子,似乎能嗅到鲜血的气味,很快便爬到小刀切出的伤口旁,一只接着一只,钻入了他的血肉之中,消失不见。 楚瀚并不觉得痛,甚至不觉得痒,只觉得那虫的颜色蓝得古怪,蓝得刺眼,脑中虽有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极为恶心可怖,应该奋力抗拒,试图逃脱;但似乎有另一个自己却感到极端的疏离冷漠,漠不关心,冷眼旁观。楚瀚知道这是水烟的药效,他虽能够抵抗药力,让部分的自己保持清醒,出言清楚,但仍无法完全袪除药物对他身体的控制。 苗女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望着楚瀚道:“你知道我做了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