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键跳到19。 然后,他注意到数字键19前面那个按键是4。 储征想到了for one night。 到酒店开房间需要证件。 储征两指掐住脑门,用力揉。 老板来北京是要把上一辈恩怨给了结,是来找季常盛报仇,他怎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走神间,电梯到达52楼。 门铃响。 慕靳裴起去开门,储征看着老板,欲言又止。 “证件丢了?”慕靳裴看他一脸担忧,问道。 储征:“没有。”护照怎么敢弄丢。 他拿出来给慕靳裴。 慕靳裴示意他进来。 储征松口气,刚才在电梯里他多虑了。老板那么冷血的人不可能跟季星遥有感情牵扯。 如今,老板主动跟季星遥接触,自然有老板的考量。 季星遥问储征:“您要喝点什么?有咖啡也有白水。” 储征客气道:“谢谢,不用麻烦。” 慕靳裴把证件递给季星遥:“没有复印件,你拍下来。”他开始写借条。 储征站在旁边,看到列表上那些名称,恍然明白,慕靳裴是要把季星遥的画借回去欣赏。 季星遥把护照上的信息拍下来。 慕靳裴写到归还日期时他顿下,思忖片刻,“两个月后归还。” 季星遥看似半开玩笑,“免息期只有一个月。” 虽是笑着,她眼里也写明,另一个月的利息,你看着办。 慕靳裴就知道她不会做亏本买卖。他看向她的古董架,“第二排右边第二只花瓶,我抽空过来画,画完送你。” 他这么大方,让季星遥始料未及。 这笔买卖,仿佛是她赢了。 慕靳裴签上大名,下一秒,季星遥把印泥打开放他手边。他瞅着她,“你跟我妈一样。”他在名字上摁了手印。 季星遥随手递上湿纸巾,她问:“哪里一样?” 慕靳裴:“很多地方。性格,行事风格。” 季星遥仔细检查借条,该有的要素都有,她接着刚才那个话题:“你是想说我跟裴老师,有时理智得没人情味,有时偏执到飞蛾扑火?” 慕靳裴慢条斯理擦拇指上红色印记,把湿纸巾丢到垃圾桶。 她这句话一针见血。 季星遥收起借条,似笑非笑:“画就是我们画家的命,对待生命理应严肃谨慎。慕总,您说呢?” 慕靳裴无言以对。 储征看看慕靳裴,又望向季星遥,他真怕老板深陷。季星遥就是一束罂粟之花,一旦沾染,那便是万劫不复。 季星遥手机音乐响起,慕靳裴起身,“我到楼下等你。”他跟储征带上画离开。 画室突然安静下来。 屋里还有淡淡的清冽气息未散去。 外头,夜幕四合。 这座城市开始了另一种热闹。 季星遥关上窗帘,接听父亲的电话。 季常盛在去宴会路上,他问季星遥几点过去。 季星遥像失忆了一样,在想到底是什么宴会,爸爸什么时候跟她说过这事。 “星遥?” “……” 季常盛就知道她压根不靠谱,两天前他跟她说,今天晚上带她去参加慈善晚宴,有拍卖环节,虽然不比秋拍会那样的高规格,不过偶尔也能淘到好东西。 拍东西次要,主要是想带她见见世面多认识几个朋友,不能成天活在自己世界里。 她倒好。 直接给忘掉。 “现在化妆也来得及,晚宴七点开始,你八点入场就行,有什么好东西我先给你拍下来。” 季星遥:“爸,抱歉啊,我约了人。” “约了加莱?” 季星遥没应声。 季常盛以为她是默认,“你唐伯伯说要带加莱去,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放我们鸽子?” 他无奈道:“让你们多认识人又不是害你们,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