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遥一愣,他面色紧绷又眼底毫无温度的样子让她陌生,她毫不示弱,觑他,“我话多怎么了?” 慕靳裴跟她对望,她眼里的倔强劲儿在招摇呐喊,还有一丝丝委屈,他暗暗吁口气,“听话。” 季星遥借题发挥:“你怎么这么情绪化,换个语气不行?” 慕靳裴习惯了掌控和强势不假,但绝不是情绪化的人。 这些年生意场的磨练和从小慕家的那种压抑环境,他早就学会了怎么管理自己的情绪,也很少情绪外露,刚才实属例外,正好烦闷堵在心口。 从他知道公寓楼失火一路狂奔,到现在坐在车里,看似一切平静下来,可心里像有两股巨大的力量在互相撕扯,让他透不过气来。 那些仇恨的种子早就在他心里扎了根,二十多年来滋长到盘根错节,像有千万只手拉扯着他往深渊里坠。 理智归位后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可面对季星遥时又做不到无动于衷,听她咳嗽两声他都不放心,必须得到医院去检查。 慕靳裴抱抱她,“关系到你的健康必须听我的,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对你那么呛。”他保证,“下不为例。” 季星遥垂下眼皮,没爱搭理他。 慕靳裴抬手抚抚她的脸颊,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刚才我语气不好,跟你道歉。” 季星遥即便不高兴也能分清场合,“检查可以,”她提出,“你不用下车,忙你的工作。” 慕靳裴点头,“让储征陪你去。” 开会时间到了,之后车里安静下来。季星遥往车边靠,以免打扰他。 她心不在焉看窗外,公寓楼里那幕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从安全通道门出来就看到他摁电梯键,那个时候楼上的火可能还没扑灭,浓烟滚滚,要不是她喊他,他就直接坐电梯上楼了。 不觉间就到了医院,季星遥侧脸看慕靳裴,他完全沉浸在视频会里,面色冷峻,偶尔发表两句看法。 他说英文格外让人享受,要是跟他素未谋面,光凭声音也能沉溺在他的世界里不愿醒来。 季星遥拿上外套和包,小心翼翼推开车门,下车后又轻轻把门关上。 慕靳裴没听到开关门动静,却突然转脸,身边空了,他隔着车窗玻璃看季星遥,目送她一段才收回视线。 储征陪着季星遥做了整套检查,医生看了检查结果说没什么大问题,开了一点清肺的药。 季星遥看看时间,从进来检查已经两个小时过去,慕靳裴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大概会议还没结束。 从楼上下来,她指指大厅角落的座椅,跟储征说:“到那儿歇歇吧。” 储征点头,他明白季星遥是不想打扰老板开会,毕竟涉及到m.k的一些商业机密,季星遥的英文又好,老板说什么她完全听得懂。 椅子是三人座,两人各占一边。 储征把各种检查单整理好,一会儿要汇报给老板。 季星遥很安静,坐下来后就开始刷手机,没像其他女人那样试图从他这里旁敲侧击打听老板的习惯或爱好。 跟季星遥坐一块他莫名有压力,她跟老板很像,气质里透着锋芒,一般人很难靠近。 这个特质连许睿都没有。 想到许睿,储征这才有空感谢她把网上的消息全部处理了。 许睿回:【说了不用那么客气,再说也不是看你面子。】 储征打了一行字,犹豫间又全部删掉。 很快,许睿又发来一条:【听说背叛会下地狱的,你怕不怕:)】 储征:“……” 他那么做算是背叛老板吗? 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原则性的事情他不会沾。 视频会一直持续到六点半,天色已黑。 慕靳裴关了电脑,还不见储征和季星遥出来,他拿上外套下车,一边给储征拨电话边款步朝门诊大楼走去。 “是不是要住院观察?”慕靳裴声音略显急切。 储征:“没问题,开了一点药,我们在大厅。” 慕靳裴加快脚步,很快,门诊大楼那边也有两个身影朝这边走。 他还有事要交代给储征,让季星遥去车里等他。 储征跟老板并肩走,步伐缓慢。 到了没人的地方慕靳裴才说话:“今天的会议谢君毅也参加了,跟季氏集团在南非合作的那个项目提上了议程。” 储征静静听着,大概明白了老板接下来的决定。 慕靳裴双手抄兜,在灌木丛边站定,斟酌许久,他开口:“那就借谢君毅的手对付季常盛。” 储征:“我会安排和跟进。” 南非那个项目是季常盛看好且亲自考察,他的戒备心无意间就会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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