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像是一个伤怀的姿势。 她无端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离去之时,东方欲晓,微露的晨曦下,她似乎看到他双眸泛红。 清晨的街道空旷无人,只转角刚铺开一个馄饨摊。寄虹在一张桌前坐下,向严冰招手,“请你吃馄饨。” 他对馄饨无甚好感,本想拒绝,她已经要了两碗,笑吟吟道:“吃碗热腾腾的红油馄饨,出一身汗,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于是他莫名其妙地坐下了。 馄饨端上来,寄虹狼吞虎咽。严冰看着厚厚的一层红油,有点犯愁,在她的催促声中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寄虹哈哈大笑,用手背抹了抹眼,“是不是爽快许多?” 严冰怔了怔,缓缓笑了。又吞下好几大口,任眼泪肆意。 流过泪,出过汗,晨风一吹,浑身通透。寄虹望着不远处空荡的牌楼,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把霍家的匾重新挂起来。” “我帮你。” 寄虹惊讶抬头,笑意淡然的严冰身后,半边天际朝霞绚烂,宛如窑火烧就的彩虹。 作者有话要说: 婚后小剧场 天刚蒙蒙亮,老汤照常摆起馄饨摊,刚烧开锅,就迎来两位客人,一个安静的男人领着一个活泼的小女娃,虽然穿着家常便服,都养眼得很。男人要了两碗馄饨,一碗加辣油放在自己面前,一碗不加给女娃。 小女娃对他“厚此薄彼”的待遇有点抗议,“爹,为什么你是红的我是白的?你不是最讨厌吃辣了?” 他把勺子放在女儿手中,“你还小,不可以吃太辣的东西,爹很久没回青坪了,就很想念旧时的味道。” 两人吃完,男人又多要一碗馄饨,辣油单放在小碟里,装进食盒。 “是不是带回去给娘的?”小女娃自告奋勇要拎食盒。 “当心烫着。”男人一手扯着她的小手,一手拎着食盒,走进陶瓷街的薄雾里,“月儿,就算醒得早,也不可以一大早去闹你娘……” 老汤对这两个人没太留心,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客人呢,哪能个个记得住哇。 过了几天,县令莫名其妙领着一帮官吏浩浩荡荡光临了他的馄饨摊。他突然出名了,每天吃馄饨的排出一里地去。 从食客的议论里,他才知道,据说钦差吃过他的馄饨。 奇了怪了,他怎么没有见过那个“钦差”哩? ☆、专业打假人 寄虹归家后,寄云先是责备,待看到妹妹捧着的牌位,泪洒衣襟。 赵财赴茂城上工,少了一双白眼,姐妹俩亲热地挽手下厨。忽听在院中玩耍的宝宝哇哇大哭起来,两人忙出门查看,只见宝宝抱着一只瘸腿的野猫蹲在地上,天天趴在墙头,手里提着弹弓,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寄云柔声哄慰,“宝宝不哭,你得给它包扎一下对不对?” 寄虹对墙头上的淘气包笑道:“我开门放你过来将功补过?” 天天用弹弓挠挠头,“我只听过姜太公钓鱼,姜太公补锅是哪出戏?” 寄虹乐了,“就是叫你过来给猫治伤。” 天天高兴地应了一声,不等开门,麻利地翻过墙头,跳上树干滑下,知道做错了事,怯怯地小声问宝宝:“我能帮忙吗?” 宝宝宽宏大量地点头。两颗小脑袋欢快地挤在一起给野猫擦药。 寄虹问:“你爹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她忍住没说“扔”字。 天天满不在乎,“他留了馒头。” 没娘的孩子可怜见的,寄云说:“在这儿吃吧,炖的排骨。” 天天顿时两眼放光。姚晟不会做饭,两人每天除了馒头就是大饼。 排骨上桌时,姚晟正巧下工回家,寄虹热情地招呼他一起吃。姚晟推辞一番,架不住众人相劝,也便坐了。 寄云添上一碗米饭,说:“天天有八岁了吧?” “八岁过五个月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