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和郝玫分手,周秘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这个世界上,只有郝玫能给他安全感。 郝玫本不想这么掉份儿,可看他一脸小可怜的模样,又忍不住心软:“我不走,我去护士站要床被褥,今晚就在陪床上睡觉。” 周秘这才松开手,“快去快回。”像是一个离不开妈妈的孩子。 看他这样依赖自己,郝玫心里其实挺美的。到了护士站,正要说明来意,忽地想到一件事,“你们这儿,现在有没有值班的精神科医生?” 护士小姐见她气质高雅,漂亮端方,对她很是客气,给她指了路,郝玫找到精神科,值班的老大夫趴在桌子上正似睡非睡。 看到郝玫他揉了揉眼皮,强打精神,“有事儿?” 郝玫拉了把椅子在老大夫的对面坐下,“有件事儿想请教大夫。” “什么事儿?” “有没有可能存在这样的情况……”郝玫蹙着眉,似乎有些不知怎样措辞,“就是有人受了很大刺激,精神上遭到重创,会不会忘记一些事情?” “创伤性失忆?”老大夫听得一愣一愣的,“失忆症成因复杂,有的是大脑受到物理损伤,也有的是因为精神受到重创,为了自我保护,人们会把一些事情压进潜意识,选择性遗忘。这种病例在国内外都很常见……” 郝玫跟老大夫请教了半天,心里有数了。告别了老大夫又去护士站拿了被褥。一边走,大脑还在不受控制地想着一些事情。看来父母的死给周秘带来的精神创伤远超她的想象,他甚至选择性遗忘了那段记忆…… 郝玫胸口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十年前,十五岁风华正茂的少年,忽然遭遇那样的惨案,命运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残酷了。 郝玫给周秘申请的是单人房,条件不错。除了一张单人病床,还有一张不到一米宽的陪床。郝玫抱着被褥走进来的时候,周秘压根没睡,张着眼等她。闷声说,“你回来了?” 郝玫把被褥放下,走过来看他一眼,“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疼吗?”郝玫问,语气到底轻柔了几分。 “疼!”他诚实回答。其实疼也不是不能忍受,主要是她不在身边,他心里慌。还有一点,他知道她是个心软的,他越是表现得疼痛难受,她就越关心他。所以他故意把病痛表现得严重了几分。 “疼也得忍着。”郝玫呛了他一句,又放柔了声音,“要不要喝点水?” “嗯。” “你还真不客气!” 周秘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抿着嘴笑。 抱怨归抱怨,郝玫打开矿泉水瓶倒进杯子里,然后用个小勺一勺一勺喂他嘴里。周秘现在一动不敢动,也只能这样喝水。 喝完水,郝玫伸手摸摸他头,命令:“快睡!” “好。”周秘裂开嘴笑了,那笑容明亮得让郝玫睁不开眼睛。他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倒是郝玫,心里千回百转,过了很久才终于睡着。 第二天一早醒来,郝玫头痛欲裂。她从小床上坐起,发现周秘呼吸均匀,还在熟睡中。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男人的身上,铺上薄薄的一层,衬得他眉目异常温柔。郝玫轻手轻脚下床,不忍心打扰他。等她端着脸盆从水房洗漱完回来,看见查房的护士正站在门口,打算推门进去。 郝玫赶忙跑上去,“让他再睡会儿。” 护士看了郝玫一眼,点点头,“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他昨晚睡得还好吗?有没有喊疼?” 郝玫一一回答。护士拿了个笔记本认真记录,问完最后一个问题,护士说:“你男朋友这个情况,多睡觉,对身体恢复有好处,但是也要注意一下,营养一定要跟上。”话落,走向下一个病房。 “你等会。”郝玫忽然开口喊住了她。 “诶?”护士回头,诧异望她。 “有件事纠正你一下,他不是我男朋友。”郝玫一字一顿,“他是我未婚夫。” 打发了护士,郝玫推门走进病房。 护士走到门口的时候,周秘就醒了过来,把外面两个人的对话全听去了。郝玫进来,他赶忙闭着眼睛装睡。 女人放下脸盆,走过来摸摸他的头,周秘这才张开眼,“早!”声音低沉,充满了磁性,性感十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