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华府的室内模样没有一点变化,8楼的内部,小到一只漱口杯的牙刷都是过去陆尔眼熟的款式。 就像她只是出门散个步,而不是一去不复返的客人。 陆尔随手将行李箱一放,走去厨房。 凉水壶中有大半瓶白开,冰箱满当,垃圾桶套着干净垃圾袋。 一点不像是没人住的。 不知道是沈听肆平时住在这边,还是说昨天临时请了阿姨过来收拾。 陆尔喝了杯水,转去卧室。 衣柜里也备齐了符合她尺寸的衣物,下方摆着几只鞋盒,抽屉里是同款式不同颜色的全套内衣。 至此陆尔可以确定没有什么是需要她额外添置的了。 她全天没出门,晚饭也随便找了点的东西将就。 晚上正窝沙发看电影,接到了沈听肆的电话。 他告诉说事务比预料的繁杂,可能要一周后回。 在陆尔看来哪怕他不回来都行。 “现在在做什么?” 陆尔将声音开大了点,拿开手机给他听。 “什么电影?”他似乎还在外面,隐约有说话的背景音,可能是在饭局上。 陆尔说:“随便找的,没事就挂了。” “你可以另外再找点有兴趣的电影出来,等我回来一起看。” 陆尔无可无不可的应了声 正要挂断时,他又说了句:“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语气略接近于感慨。 陆尔顿住,看他还能放出什么屁来。 然而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告诉她早点睡。 沈听肆回身重入饭局,这一桌里他是年纪最轻的一个,但却捧着坐在主位。 可能当下看去表情少有的轻松和缓,让人错觉也是可以肆意玩笑的,有些酒精上脑的一时间也有胆子玩笑说他是在给家里人报备,跟小朋友一样被管的这么严实。 这是沈听肆第一次收到这样略有戏剧的评价,他仔细想了想发现一点不反感,相反觉得亲近和一丝不想承认的满足。 然而这数息的沉默,却让那位一开始玩笑的醍醐灌顶整个清醒过来,以为自己的话惹他不悦,正要自找台阶。 沈听肆欣然扯了下嘴角,“是啊,她不放心,看的严。” 至此气氛又热络起来。 隔了一天陆尔接到顾秀林的电话,说柳慕远已经回家,除了精神状况不太好,其他看着都还可以。 又问陆尔有没有空闲时间,想着一起吃个饭。 陆尔拒绝了,她说:“您好好照顾柳慕远,有什么别的困难再找我。” 顾秀林低声说:“现在就希望慕远平平安安的,也没别的念想。” “都会好的。” “是,都会好的。”顾秀林在那头笑起来,“找个时间我在家里做几个菜,你赏脸过来吃顿饭,都是熟悉的,也不拘谨。” “阿姨,以后可能很难跟你们碰面了。” 那边静了一瞬,顾秀林似作为难地说:“陆尔……” “您其实知道的吧?”陆尔轻声打断她,“柳慕远为什么突然又能完好出来了。” “……” “饭不可能吃了,欠柳慕远的也当还清了,你看可以吗?” 听筒内一声极轻的类似啜泣的声音。 陆尔不清楚这声啜泣包含着什么,释然后悔又或者是愧疚,不过都不重要了。 那次汪旭在打探消息时接触过顾秀林,部分信息便是她透露给他的,直面陆尔可能无法让她说出口,便借由别人的嘴巴来让她知道。 委婉的暗示陆尔的牺牲,可以给她儿子谋一个不算太糟糕的未来。 凭柳家的能力要知道她和沈听肆的过结并不困难,陆尔或许还应该感恩对方没让局面变得更寒心残酷。 她不怪顾秀林,她只是做了所有母亲都会做的事情。 换位思考也一样。 没什么。 回到南城后陆尔的睡眠奇迹的还算可以,晚上十点睡觉,早上七点起床,规律的简直让人意外。 周一晚上近零点的时候。 玄关传来细微的声响。 沈听肆放了行李箱,只身换鞋走进去,径自打开陆尔所在房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