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还是说,这是新的报复手段?行,我承认你是有一点点报复到我,但也就一点点……” 这回倒是江泽予愣住了:“女朋友?什么女朋友。” 毫无经验的江某人在这会儿福至心灵般反应过来:“你是说……meggie?” 谢昳从鼻腔里“嗯”了一声,脸上神情已经管理好,只泛红的眼眶没能一下子恢复:“不然呢?江总,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吧,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的前任,我想你女朋友也会不开心。” 她说完,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推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江泽予心里简直把纪悠之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急忙上前两步又把人截住:“真不是,那是纪悠之他媳妇儿的朋友,学医的,说是带过来给我看看眼睛。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见,我连长什么样都没有注意,医生吩咐我不能用眼。” 谢昳听他解释完,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忽然抿着唇角转过身“噔噔噔”上了楼。 待回到三楼书房门口,她指着落地窗前那整片的粉色窗帘问跟上来的男人:“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粉色?还有书柜上这些书,我怎么没发现你还爱看张爱玲?书柜底下的这个梯凳,以你的身高用得着吗?还有,书桌上的医学人体模型。” 谢昳捏了捏手心,心里复杂的情绪蔓延开来,一双发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问得很难堪:“喜欢粉红色、个子不高、爱看张爱玲的学医的姑娘,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这些,难道不都是你给你喜欢的人布置的吗?” 她本难以启齿,可心里复杂的情绪不断膨胀,便不得不找个宣泄口了:“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在重逢之后一次又一次地招惹我?” 江泽予听到她的话,原本只觉得匪夷所思,可那几句似曾相识的问话让他顿时想起那天在车上,她醉酒后的挂——“是不是怕你那个身高一米六,爱看张爱玲,喜欢粉红色的学医的小女朋友,吃醋啊?” 他当时只觉得那句话前言不搭后语,以为她是酒后胡言乱语,这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她的想法和逻辑。 江泽予对照着时间线回忆了一下,总算得出结论——她大概是在那个采访里看到了他的书房,所以生出这样的怀疑来。 待缓过神来之后,被误解的恼怒一闪而过,接踵而至的则是莫名的松快和……无可抑制的狂喜。 再是没有经验,他也知道,一个女孩子会因为这种事情哭,代表了什么。 方才在书房里满心的郁气一扫而空,男人的嘴角没出息地上翘起来,垂在身侧的指尖不自觉微动,然而一张脸却反而装模做样地板起来。 “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的话没错,这座房子里确实有许多东西,都是我给喜欢的女孩儿准备的。何止这些,还有更多的你没有看到,想看看吗?” 他说着,轻轻拽住谢昳的手腕,带着她往三楼的另一个房间走去。 谢昳听他毫不避讳地承认,承认完之后竟然还洋洋得意地向她炫耀起来,只觉得这人五年过去,竟然不可理喻到这般地步,于是边走边气笑:“江泽予,你他妈有病吧?” 她话音刚落,人已经被那力道带着走到了书房左侧第二个房间的房门口。 江泽予松开她,没有说话,轻轻转动门把手,推开那扇房门,指了指里头:“我给我喜欢的人布置的东西,都在这儿。” 谢昳怒气冲冲地一眼扫过去,宽敞的房间里三面都是透明的玻璃格状橱窗,每一个格子里都放着一只包包,各种品牌、包型应有尽有。看得出来归置的主人并不懂包,只胡乱地买回来一只一只供在里面,完全没有按照包包的款式、颜色、皮质等分类陈列。 尽管如此,柜子里的这些包却没有一只是普通的,不是某些品牌的高定或者联合限量款,就是早就已经停产的中古款式。 满柜子的包,实在是价值不菲,就连作为知名时尚博主、和各大品牌方合作频繁的谢昳,在离开谢家的经济支持后也很难肆意购买。 她看了眼那琳琅满目的包,气得深吸了口气——他这是想告诉她,他对现在的女朋友有多大方? 谢昳转过头,对眼前的人怒目相视:“江泽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可她话音刚落,却注意到他背后、房间最左侧橱窗的顶端放着的那个包,是一个米白色的celine,品相完好,毫无使用的痕迹。她认出那只包是五年之前的早春新款,当时售价两万块左右。 那只包,是他们分手的那天,他送给她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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