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的眼睛是外伤性视损伤。你别再骗我是什么视疲劳。” 江泽予听了这话,知道她是关心他才专门过来这一趟,只觉得心下熨帖至极,就连视线都清晰了几分。 他凑到她面前,伸手拨开自个儿浓密的眉毛,露出平时掩藏在眉毛下的细微疤痕:“这儿。五年前我摔了一跤,当时摔得有点严重,眉骨骨折导致视神经损伤。那时候有过短暂的失明,好在手术及时修复了视神经,没有造成永久失明现象。” 他说完,看着谢昳刹那间变得水光荡漾的一双眼睛,心下责怪自己说话不知分寸,于是立马改口,声音放轻了许多:“昳昳,其实没有这么严重,现在只不过是双侧视力有些受损,不碍事的。” 谢昳看着男人轮廓优秀的侧脸,抖着手缓缓摸上他的眉骨,在他浓密的眉毛上轻轻地抚过,果然摸到了一处粗糙的疤痕。 那疤痕不长,看得出来医生的很优秀,但那疤痕附近的眉骨竟然有一处轻微的凹陷。 谢昳在那凹陷处来回抚摸了几下,只觉得这处凹陷像是在她心里也挖了个洞。 他说的简单,可视神经损伤比一般的眼科疾病要难恢复得多,基本都是永久性的。 她的指腹轻轻摩挲他的眉骨,另一只手攥的很紧,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一句:“……还疼吗?” 江泽予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心里只觉得比当初受伤的时候还难受。他简直想要把人一把按在怀里,但理智却告诉他,急不得。 手指微动了几下忍耐住,江泽予轻轻握住她按在他眉骨处的手指:“现在不疼了。” 谢昳难过得不像话,她忽然抽出手,盖在他的两只眼睛上,语气有点凶:“医生不是嘱咐你少用眼吗?” 她说罢,立刻侧过脸,悄无声息地用另一只手抹了把眼睛。被他发现一次已经够丢人,要是这次再被看到,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男人的双眼被一片温暖和柔软覆盖住,她手上大概是涂了玫瑰味的护手霜,温润指尖好闻又不腻的香气扑鼻。他的眼睫在谢昳的手心里无奈地眨了几下,最终乖乖听话闭上了眼。 肌肤相触间,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静。 偌大书房,空调有轻微的机械运转声音,皮质沙发柔软,正午的暖调光线俏皮地在他的侧脸上跳动。谢昳趁着他闭上眼的光景,轻轻拿开手,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来。 男人的脸和几年前其实没有太多分别。 这世界上长得好的男人很多,谢昳因为职业的关系常年混迹各大时装周、品牌秀场,周围见多了长相出色的男明星和时尚界赫赫有名的男模。 那些人,大多数皮相都很优秀,有的人眼如星辰,有的人鼻若悬胆,有的人面如冠玉,各有各的好看。 但江泽予这张脸,则胜在骨相。 他的骨相实在是太过完美,那眼上的两侧眉骨恰到好处地隆起,衬得眼窝格外深邃,面部正中又靠着那挺直的鼻梁显得格外饱满,而到了那下颌骨处,一丝赘肉也无,棱角分明、不窄不宽,当真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不够味。 如果整容医院征集整容模板的话,这张脸大概能在男生类别里名列前茅。 谢昳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也挺虚伪的,当初她总是自己骗自己,和他在一起是为了报复谢川,但其实当年她第一次遇到他就觉得这男生长得实在帅气,以至于之后每一次见面她都会不由自主盯着他看很久。 身边的朋友们,包括他们自己都曾心照不宣,在那段感情里,是他先爱上她,是他无法自拔,是他更爱一些。 谢昳每次听到这些话都毫不心虚地接受了并引以为傲,她从小实在是缺乏爱缺乏安全感,又大小姐脾气作祟,在那三年里面总是斤斤计较地想着要他更爱她一些。 但时隔多年,二十七岁的谢昳总算能够心平气和地在心里面承认,她其实在很多年前就爱上这个少年。 她嘴硬又故作骄傲地爱了他很多年,一点点都不比他爱的少。 细碎阳光从眼皮里透进来,暖橙一片。 江泽予虽然闭着眼,却也能感觉到谢昳在打量他。他一开始倒是老神在在任她打量,可时间久了不免有些如坐针毡。 他今天好像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