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静听了,不免奇怪,问道:“既然你连她的真容都没见过,为何还要帮她办事?” 吉祥也有些懊恼的道:“奴婢那夜去替贵妃娘娘取第二天要穿的小衣,回长信宫的路上,奴婢听到……” 贞婉见她支支吾吾的,便问道:“你听到了什么,半天说不出来,难道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吉祥有些羞红了脸,毕竟她才不过是十六七岁的黄花姑娘,见贞婉逼问,也顾不得什么不雅,道:“奴婢听到有人在假山后边儿弄玉偷香!” 贞婉这才明白,有些羞恼的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皇宫内院干这档子事儿?” 叶嫤萱自然也很气恼,听吉祥如是说,本来宫女和侍卫私通已是死罪,她怕的是皇上后宫的妃嫔若是干出了与人私相授受的事儿,皇上的颜面何存? 吉祥看出了皇后隐忍未发的怒气,继续道:“奴婢遇见了这种事儿,自然是又羞又恼又急的,奴婢只想着快点离开,结果一不小心踩滑了石子,便惊动了她们,然后一个黑衣人便捂了奴婢的口鼻把奴婢往假山后面拖。然后他们便拿了黑布蒙上了奴婢的双眼,但是奴婢挣扎之间隐隐约约的看见那黑衣人穿着的是侍卫的服装,至于和黑衣人私通的那位女子奴婢倒是没有看清楚。” 叶嫤萱开口问道:“既是她们发现了你,那她们为何要留下你的性命,而不是把你灭口?” 吉祥道:“其实奴婢以为她们是要把奴婢灭口的,结果那黑衣男子问奴婢想不想活命?奴婢自然是想的。然后他们便叫奴婢为他们做事儿,只不过他们怕奴婢转头就禀告给贵妃娘娘了,竟然报出了奴婢老家在哪,家里几口人,她们皆知道得一清二楚,奴婢自然害怕了,便不敢说出来,只有听命为她们办事。”吉祥心里有些发虚,因为她还隐瞒了一点,他们承诺,事成之后给她一大笔钱,那笔钱确实够她们一大家子一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叶嫤萱心里感叹背后的人果然是心思缜密,她有些怀疑,或许吉祥巧遇她们会不会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叶嫤萱问:“那在纪嫔的酒杯上下毒也是他们指使你做的了?” 吉祥心里面想起这事儿还是挺愧疚的,虽然不是她想要害死关婕妤,但确实是她经手做的,午夜梦回之时,她仿佛看到了关婕妤找她索命。 吉祥垂眼道:“皇后娘娘,让小贵子在酒里下毒确实是奴婢吩咐的,那天穿着斗篷带着面纱的人便是奴婢。” 贞婉问道:“可为何小贵子指证的是锦绣,而不是你?” 吉祥颤声道:“奴婢进宫前便跟着家中二叔卖艺,奴婢可以模仿很多人的声音,这件事儿只有奴婢的家里人知道,但奴婢心惊的是,那天那个黑衣人竟也知道,他们便让奴婢模仿锦绣的声音,嫁祸给锦绣。” 叶嫤萱冷声道:“既然他们都能够掌控你的家人,查出你会模仿声音这事也不难,吉祥,与你交接的那人可是那晚上与人私通的女子?” 吉祥正了正跪疼的腰,道:“奴婢起初也怀疑过,但是与奴婢交接的女子总是带着一股木兰沉香的味道,但是那天奴婢在假山后面却并未闻到。” 叶嫤萱想,如果她们两人不是同一人的话,那其中的关系还真的是错综复杂,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网,等着人走进去,叶嫤萱定了定心,如果隐忍的态度和仁慈的手段不能安定后宫,那么她便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了。 叶嫤萱突然从发髻上取下一根金簪,金簪的上端是华美的牡丹图形,牡丹花底儿连着三颗金珠子,很是耀眼,簪子的下段却是看着便有几分锋利,仿佛轻轻一刮,便会刺破肌肤。 吉祥见皇后如此,心里想到的便是皇后想要赐死自己,虽然她的确干了坏事儿,但她是真的不想死啊……看着皇后拿着金簪慢慢向她逼近,她心里愈加害怕,抬头便撞见皇后凌厉的眼神,吉祥颤声道:“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像死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