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渊看碎了一地瓷片和掉了一地的糕点,又看皇后被茶水溅湿的披风,便有些后悔刚才的举动。顾辞渊站起来,轻轻抚摸着皇后衣裳上的湿处,已经没了那时尚且存有的余温,道:“都怨朕不小心,差点伤到你,披风湿了,快些脱下来罢,琮儿出生后,朕便差人精细的照顾着你的身子,好不容易没了大病小病的,可不要再着凉了。” 顾辞渊说完便上前替嫤萱解开了身前披风的带子,月白色的雪狐披风便缓缓从嫤萱的身上滑落,顾辞渊把披风放在玫瑰圈椅上后,便解了自己暗黑色的上面绣着金龙的外袍给嫤萱围上。 骤然暖和的嫤萱能感受到外袍上面有着皇上的余温,入殿这么久,原来衣裳上的丁香味已经被驱散殆尽了,如今这袍上的便全是殿内燃起的檀香味道。 顾辞渊备至的关怀,让叶嫤萱的心里暖暖的,但想到兰贵人腹中的胎儿,叶嫤萱又有几分不虞,对着顾辞渊道:“皇上,今日殿里之所以只有贞淑服侍,贞婉和贞德俱不见身影,便是为着兰贵人一事,臣妾吩咐她们出去办事了。” 顾辞渊了然,平日里他专心国事,对后宫的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直靠皇后打理管制着妃嫔,他除了本身怀疑兰贵人之外,还出于皇后从来不隐瞒他任何事,也不欺瞒与她,他便是无条件的相信皇后的。 顾辞渊“嗯”了一声,示意皇后继续说下去。 叶嫤萱便接着道:“臣妾吩咐贞婉散布兰贵人怀有不祥之胎的言论,明个儿便会传遍整个后宫,不祥之胎的言论必定会使兰贵人自乱阵脚,至于,贞德,臣妾派她去给镇国公修书一封,明个儿皇上亦会听到钦天监的夜观星象紧急谏言,西六宫最西边有妖胎即将降世的定论,皇上,臣妾如此安排,到底是有些干预朝政了,还请皇上恕罪。” 叶嫤萱把自己的安排全部和盘托出,不过,她心里是有些怕皇上怪罪她动用母族关系来插手朝臣一事。毕竟,自古帝王便都有猜忌之心,“后宫不得干政”乃是千古的遗训和警示。 顾辞渊赞赏的看着叶嫤萱,瞧出了她脸上有几分不安,笑着道:“嫤萱为朕找想,采用迂回的方法替朕扫除障碍,你有天大的罪,朕也得恕。此方法甚好,嫤萱尽管安排,朕自当好好配合你,至于建章宫里的那个贱妇,朕目前是真的不想看到她了,更不要让朕对着贱妇和贱妇的孩子柔情蜜意,朕恨不得一杯毒酒三尺白绫赐死她。” 叶嫤萱深切的感受到皇上对林氏的厌恶至极,说起憎恨林氏,她又何尝不是呢?对于皇上不喜欢的女人,厌恶的女人,她自当把她们连根拔起,让她们永无翻身的机会。 叶嫤萱会意道:“臣妾明白皇上心之所想,臣妾会以“静心养胎,避过流言”的由头把林氏困在宫里,”想到了贤妃,便又道:“皇上,今天您便是指派了贤妃照料林氏的胎儿,未免贤妃受到牵连,臣妾便寻了由头不让林氏搬到昭阳宫去了,让贤妃去建章宫“照料”林氏。” 顾辞渊点头,道:“这样也好,贤妃是个谨慎细心的人,皇后,具体始末不必详细告知贤妃,让贤妃好好在建章宫监视着林氏,便说是朕的意思。” 叶嫤萱心想贤妃确实如皇上所说心细如尘,此事有她参与也好办许多,不过,这么一年以来,贤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到底是增长不少。 叶嫤萱道:“是,臣妾会吩咐贤妃在建章宫监视着林氏。臣妾会让贤妃事无巨细的禀告林氏的一举一动。” 顾辞渊微微叹道,没有了适才的愤怒和天威,道:“本着今天朕要好好陪皇后守岁的,却被这个贱妇的事情烦扰着,现下朕与嫤萱不说这些个糟心事儿了,让宫女把地上的碎渣扫了,朕与嫤萱要好好说些儿知心话,心意相通的一起度过这年的最后一天。” 叶嫤萱见皇上语气轻快了不少,便唤了贞淑她们进来。 · 贞淑,刘德全进来的时候便发现了地上的狼狈以及皇上手上醒目的纱带,隐隐的还闻到淡淡的药酒味。 刘德全自是担忧的问道:“皇上,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儿,皇上您的手怎么受伤了要是太后娘娘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