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的男生嗤笑一声:“你是不是素太久了,见到个女的就心疼,看那样能是什么好水色?还是先想想明晚怎么哄这两个吧,这可是今年咱系公认的系花竞选人,最好赶在评选榜出来前拿下,免得夜长梦多。喏,我喜欢那个白的。” 这边的顾匆匆已打开了寝室门,寝室灯明灭了一下,这是一个十二人间,应该才打扫过不久,但是现在并没有人住的样子。 房间很大,她站定看了看,选了一个靠里的床铺,走过去放下行礼,木箱在地上一声钝响,空气里是过于浓郁的空清新剂味道。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窗户下一丛茂盛的凤仙花开得正好。 晚风吹过,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头巾跟着张开些许缝隙,露出的瓷白肌肤上尽数是零星的红点,她拉上薄围巾,将自己裹得更紧。 从小顾匆匆就知道自己的不同,她生于二零零一巳蛇年,四月巳月,早上十点,巳时,巳属蛇,换句话说,是个蛇年蛇月蛇时出生的孩子,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对于蛇的天然克星凤仙花,她天生过敏,而偏偏浮城的市花却是凤仙花,取其“我独爱指甲,取其志更坚”的寓意。 九月正是凤仙花盛放的时节,打从进这座山城,顾匆匆的喷嚏就没停过,然后接着脸上从下巴开始一点点起红点,为了不吓到人,她干脆用头巾从头蒙起来,但是看这遍地凤仙花的情况,估计花期结束之前,这脸一时半会好不了。 她选了一个上铺,将领用的被褥放下细细铺好。 上铺的位置不高,铺好了她坐下这次觉得手脚酸-软,房间里温度很低,她揉了揉勒得发疼的手指,随手解开头巾,巧克力色的头发瞬间丝绸一样滚落下来,一直落在腿上和床-上,被褥很软,带着新棉絮特有的蓬松。她小心把随身书包里的东西取出来,除开各种证明最下面的本子里还夹着一张纸,她取出那张残旧的纸,上面的地址早已烂熟于心,但她还是再看一眼,又读了一次。 东江省浮城凤鸣区问琴街31号。 就在大学城后。 咫尺而已。 纤细的掌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张纸,房间的灯忽然没来由闪了一下,顾匆匆转过头,房间的灯光依然如旧,她低下头,灯光又闪了一下,房间里好像更冷了。顾匆匆干脆跳下床,灯一下熄了,黄昏的光绰绰约约照在窗棱上,带着暧-昧不明的影,她搬过凳子,赤足踩在上面,徒手开始拧灯泡。 温热的手上凉意陡生,然后滋的一声,好像什么被烤糊了,与此同时灯一下亮了,灯光在她手腕上唯一的一件首饰上映照出迷离的光。 这是她从出生就带在手上的东西,也是她亲生父母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一枚古旧纤细的阴阳环。 顾匆匆来到这里,是来找自己亲生父母的,据说她从一出生就被交换,养父病重时说是因为对方想要个儿子,他们正好想要个女儿,换就换了。 没想到,她三岁的时候,养父家两个儿子陆续在后山水库淹死了,养父和养母气过之后,找到当年出生的医院,费尽周折办法找到了当年那对夫妇的住院留底,想把孩子换回来,半个月后他们回来,却绝口不再提起此事。 没有多久,养父母离婚,养父新娶了年轻的妻子,她被养父扔到了乡下的奶奶家,过了几年绝对平静安宁的生活。 纸条是养父临死前给她的,除了纸条,什么多的话也没来得及留给她,然后他那年轻的妻子迅速带着孩子拿着数钱消失无踪。 顾匆匆只记住了浮城,她高考的唯一志愿便是浮城大学。 而现在,她真的堂堂正正的来了,拿着这张纸条,却生出了几分踟蹰。 房间的温度好像慢慢升高了些许,顾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