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胭脂。 配合上她那双淡淡却漆黑如长夜的眼。 有一瞬间,冷蔓蓉和梅访之只觉脑海一片空白。 除了震撼,别无他感。 回过神来的众人,下面一片嗡嗡嗡的议论声,这样的场景对顾匆匆并不陌生。 她伸手摸了摸脸,脸上的微痒和砂砾感都没有了,是突然彻底好了吗。 如同奶奶说的,脸好看只能好看一阵子,心好看能好看一辈子,加上她过往实际经验,外表在很多时候带来的并不是便利,而是某种让人糟心的麻烦,所以对此场面她内心毫无所动。 而整个课堂已经开始沸腾了。 “我-艹——今年浮大是祖地冒青烟了吗?” “今年的校花谁说的不好选的。” “谁特么说人家脸毁容了?” “早知道……” “现在也不晚——” “倒也是。” 一声一声的议论钻进卢菲灵和后面两个始作俑者耳朵,几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冷蔓蓉更是气闷瞪了梅访之一眼,梅访之一脸无辜。 李晓初隔了好一会,才低声问:“匆匆,原来你长这样啊。” 这样的脸,怎么舍得这样藏起来呢。 顾匆匆轻轻嗯了一声:“上课吧。”她重新戴上了口罩,这样的麻烦对她也并不陌生。 还是按照老法子做吧。 第7章 顾匆匆的老法子很简单。 她从小不怕蛇,蛇也从未伤害她,三岁就捉到了第一条蛇。 自从十二岁的时候,用蛇吓跑了校门口等她的小混子,她就领悟了天生我材必有用,艺多不压身的真谛。 那之后,闲着没事,或者情况不对,她就在书包装一条蛇,关键时候总能发挥作用。 现在,都是大学了,也许用不到,真需要的话,这寝室不正好一条么。 到了晚上第一节 课,顾匆匆已没时间再多想,头沉得厉害,用手一摸额头滚-烫滚-烫。 她到医务室买了两剂退烧药,强撑着等下课后回寝室吃。结果到了寝室楼下,没想到李晓初正等在楼门口。 “匆匆,匆匆。”她微红着脸提高了声音。 顾匆匆停下,她上前来,将一个小小的符箓包塞到她手里:“这个你拿着。” 顾匆匆接过来一看,是个小小的黄纸折成的符。 “我昨天在青云山上道观求的。”她小心翼翼道,“你试试吧,听说挺灵的。” 顾匆匆不想拂了她一番好意,接过了符:“谢谢你。” “你的手好烫。” “有些发烧,没事,我都买了药了。” 李晓初面色更加不安。 顾匆匆上了楼,开了寝室门。 小黑蛇盘成一团,像她原来乡下养的那只乖巧等待的小狗,听见她的声音,懒洋洋探起头来看了看,又慢条斯理收了回去。 好像有些饿了的样子,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好,好了七七八八。 简单收拾了一些明天上课要用的书。 热水还将将够她洗漱,迅速整理完,她又去打了一壶,这边倒了一杯水混着冲剂一口喝了下去,并没有校医说得那样苦。想着这次病情好像有点严重,她又取了一包,干脆一并喝了。 校医说这药药力大,小心副作用。但猛病还需虎狼药。 换衣服的时候,正好摸-到包里一颗糖,是校医阿姨给的,配合吃药的压压苦味。 她看了看那也生着病长着瘤的小黑蛇,将糖剥开,然后伸手递给小黑蛇,小黑蛇看着糖,狐疑吐了吐蛇信。 “甜的。”顾匆匆说。 它一脸抗拒。 “不骗你。”顾匆匆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糖,再给小黑蛇看,就像在哄之前自己家那只疑心病晚期的花狗,“喏,看吧,没毒。” 五彩的琉璃色糖纸,米白色的糖块。 有糯湿的痕迹,带着香味的甜。 小黑蛇一愣,顾匆匆眼疾手快直接顺势将糖塞到了它嘴里。 “吃点糖,免得低血压。”她微微笑,脸靠的很近,反正已经准备睡觉,此刻盘在头顶的头发也拆了,微卷着散在腰间背上,几卷头发散在了小黑蛇背上。 “是不是很甜?”她笑。 小黑蛇呆呆盘坐在那里,还像个傻狗似的张着嘴,竖瞳直直看着她,也不知是糖甜到了还是感动到了。 她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还有些温热的鸡蛋。 “喏,给你的晚餐。”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