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了。高依兰抓住枪杆,倔起来,“有种你开啊!你不开,你就是孬种!” 如此死不悔改的德性,气的秦为仁七窍生烟,直接拎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把它塞进高依兰的手里,再狠狠甩她一个耳光,恶声恶气道:“想让琴琴以后能继续过着大小姐的生活,你就给我老实照做,不然你就看着你女儿跟你以前一样,下乡做村姑,嫁个野男人砍柴挑粪伺候一家老小到死吧。” 这番话无疑戳到了高依兰的痛处,想她做了这么多烂事,不就为了摆脱她是泥腿子,乡下女人的身世,为自己的女儿谋个好的前程。 如今被秦为仁当着自己女儿的面,活生生撕开她那血淋淋的过往,高依兰顿时没了力气,软在地上,握着匕首直掉眼泪。 对于权利充满野心的男人,他们眼里只有至高无上的金钱权利,爱情亲情不过都是他们的棋子。真正狠绝无情的时候,谁的命都可以取,谁也都可以牺牲。 高依兰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她苦苦经营了一辈子,以为秦为仁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嫁给他不说一心一意对他好,至少,该给的都给他了。他怎么能这么无情?居然拿女儿要挟她,要她保住秦家!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自己酿的苦果,自己承受。高依兰抹去眼角的眼泪,决绝的看了秦琴一眼,在她的惊呼声中,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入心脏…… 晚上十点多,高凯歌离开了秦家,许三替他拉开机舱门,他上直升飞机后,沉声问:“老爷子那边怎么说?” “当初动手的有三人,两人进屋,一人放哨,其中一人当时就被小嫂子弄死,其他两个人则被老爷子处理了,死得很惨。” 高凯歌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他到南昌市第一人民医院,大概要到半夜两点多钟,那时候周燕早已经睡下了。原本以为今天可以早些回来,但是,把高依兰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很费了一些时间,难以抽身。 他疲倦的摁了摁眉心,闭上眼,靠在座椅上做短暂的休憩。昨晚1点才睡,今早7点已经匆匆到了京市,现在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夜半两点10分,高凯歌到达南昌市医院门口,他在卫生间把粘上血迹的军衣换下,穿上一套白色清爽的秋装,这才沉步进一楼,还是一片通明。 值夜的护士见是他,忙站起来给他行点头礼,高凯歌抬头看了眼楼上,问:“周小姐睡了吗?” “很早就睡了。” “今天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吃饭了,周小姐的表姐和同事都来看过,精神和气色都好了不少。看样子,会很快恢复的。” 高凯歌微微颔首,跟护士道了声谢,心里安心了些,轻步上楼。 到她病房的时候,轻轻推开门进去,显然是前天的经历还让她难以安宁,原本从不开灯睡觉的她,这会儿开了一盏昏暗的小台灯。屋里萦绕着淡淡的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闻在鼻子里,味道着实不好。 高凯歌走近病床,才发现她即使是在梦里,眉心也始终揪着。双手压在被子上,掐得紧紧的,淋漓的冷汗,把被子都打湿了。细看之下,还能看得到她双手隐隐发抖。显然她在被噩梦纠缠着。 “小燕,周燕。”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周燕猛地睁开眼来,高凯歌那张英气非凡的脸乍然出现在自己眼里。 她神思恍惚了片刻,怔忡的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已经醒了。 “你做噩梦了。”他开口。像是做过无数次那样,侧身躺在她床上。半靠着床头,右臂朝她的位置摊开,伸过去。 还没等她回神,一个霸道的力道,她整个人已经被揽进了男人怀里。熟悉的气息,伴随着男人结实的心跳,周燕刚刚在梦中受的惊吓,一下子就被神奇的抚平了。 她一点挣扎都没有,就枕在他的胸口上,只觉得温暖又安心。 “几点了?”她问。 “两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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