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如今的状态,大七显然已经知道建木的隐瞒了……也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又重返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建木应该没占到什么便宜就是了。 找了一圈没看见树身上的伤痕,安以源颇感欣慰,又拍了拍对方。 从故人的行为中得出某个信息,大树的躯干上浮现出张苍老的脸,眉目清晰而神情慈祥,张口就是——“孩子们,你们来了。” 声音自带洗脑效果发动。 在场第一次见树妖的都是意志坚定的军人,很快摆脱了debuff,目光稍稍接触,无形的默契流转,刘轩大步上前,站在安以源身侧的位置,隐隐是个互为倚重的方位,不卑不亢:“您好。” 接下来自然是对话。 如果这段交谈后世能搬到新闻联播历史书之类的里面,官面话能说一堆,“重要讲话”“重要指示”、“标志着……”“象征着……”肯定一套一套的,但在当时的人听来,却只是寻常。 对话没有深入下去,因为很多事情刘轩不能决定,但基本条件是谈好了的,树妖一方最开始故弄玄虚的高人作风,很快被军人的实干主义简短语句和一针见血的翻译总结所代替,从这点来看,谁洗脑谁还是两说。 “要先搬走……” 刘轩望向不可见的树顶,喃喃。 他很有压力。 虽然再有了修真力量的加入后,科技的发展比起和平年代的正常步调来可谓一日千里,但真的有办法把这么大棵树从深海运到陆地吗?修真界应该有办法,但如果求助了那一方,建木的归属就不好说了。 建木自然也有此顾虑。 凡俗的力量肯定会对它有所求,但肯定不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来,尤其是在没有“朕即国家”的封建君主的情况下,可若是被某个修士带走了呢?如今天上可没什么特异,它这样的“天梯”又有什么价值? 被当材料炼了似乎也是正常的发展。 可怕。 忍不住抖抖叶子。 安以源眨眨眼,决定不提自己的储物戒指貌似能装下建木的事。 让国家先试试吧。 理论来说,军用的东西领先民用几十几百年是常态,又有不科学修真体系的加入,没准真的行呢?如果功劳全在自己身上,总不如让树妖和官方的中坚力量交易妥当,没准还能刺激一下科技发展。 突然有种老父亲的心态。 ——by自带外挂的某佛系 侦察兵出身的军人画好地图,记录下建木所在地点——惯性思维,他们并不知道树会跑,树妖也没有特地说明的意思——就要告辞。 “啾!” 细小的、幼嫩的叫声响起,尾羽华美的孔雀乘风而来,将爪间的幼鸟搁在一处柔软的土地上,眸子似乎有些诧异地瞧了眼众人,没有留下任何提示,舒展优美的羽翼,雷厉风行地飞走了。 “啾!” 幼鸟跌跌撞撞地跑向人类的方向,鸣声欢快,众人都抱着“看看它要做啥”的心态围观,看着这幼鸟最终扑在安以源的鞋面上,啾啾鸣叫着。 军人:“???” 建木:“…………” 安以源:“…………” 和军人们不同,建木因其阅历,安以源因其功法,是能够听懂幼鸟刚刚的叫声的。 并不复杂、十分常见,属于入门级鸟语——“妈妈”。 大七怕不是要捏死它。 不过龙族应该听不懂吧,骄傲的龙族没有研究鸟语的必要。 有点愁。 眼神警告树妖别乱说话,也不知对方懂了没有,安以源正准备研究一下这只幼鸟,刘轩已蹲了下来:“小黄鸡?” 的确很像鸡。 但讲道理,五千年前有鸡吗? 望天。 没注意过。 虽然很想百度一下,但秘境真的没信号。 权威·树妖道:“这只青鸟幼崽很喜欢你,道友若不嫌弃,不妨饲养,待其成年,可于三界传递书信。”想到三界如今的情形,树妖补充道:“若有心上之人,分别两端,可由青鸟捎带思念。” 作为传说当中为西王母取食传信的神鸟,历代多有诗句写到青鸟,李商隐的“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可谓家喻户晓。 在人们的想象中,青鸟优雅而蹁跹,出场自带仙气,常常为美好的爱情牵线,极富浪漫气息……无论怎么看,和眼前这种胖鸟崽都搭不上边。 但树妖不至于看错。 变化这么大的吗?女大十八变什么的,和这鸟幼崽期和成年期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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