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武将跟他一起共赴国难! 谁都别想独善其身,让你们的父母妻儿留在后方,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要死一起死! 贺琅的破釜沉舟、意气用事、丧心病狂让所有怀有私心的臣子们都胆寒了,他们怕了,他们想逃了。 置之死地,方能知晓人心鬼蜮、笑脸魍魉。 贺琅正等着这些人出逃,逃一个,死一家,他痛恨这些人,这些人再有才华又如何,家世再显赫又如何,与贺氏的血缘有多亲近又如何,通通都该去死!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当大燕的年轻帝王丧失理智,发出雷霆之怒时,所有人才知道,他们太过小看这位帝王了,原来在他发怒之前,他已经布置了这么多的安排,每个臣子的府宅周围都有他安插的哨子、刀手,不管他们的官位有多卑微,不管他们在帝王面前表现的多么忠诚,全部都有,他是真正的“宁杀错,不放过”。 此一怒后,帝王与太后的关系也陷入了冰点。 因为在这一场暗杀后,太后的亲近家人几乎全部死绝,之前幸存的两位小国舅,以及太后的亲妹妹,都死了,太后的母族,只留下了尚未长成的子侄辈,这还是太后拼尽全力,以性命相逼,才保下来的血脉。 太后怨恨帝王冷酷无情,帝王怨恨太后不顾大局,帝王与太后撕破了脸,互不相见。 清剿了朝廷中的蠹虫和叛徒后,贺琅正式把朝廷中枢搬到了前线,他以帝王之尊,执掌前方战事。 贺琅的“执意寻死”让申奴和成贼狂欢共庆,他们发起了一波又一波更加猛烈的攻势。 贺琅并不迎战,反而收缩战线,让出大片的地盘,把所有兵力紧紧的收缩在一起,固守中央。 让出的大片地盘,形成了两条宽阔的战略通道,申奴和成贼可以借此南下,直击平津了。 所有人都惊恐了,不明白为什么帝王要让出这么两条战略通道,平津地区可是整个大燕最为富庶,也是至今保存的最为良好,未曾经历战火的地区啊。 这是大燕最好的地方,也是万一战败后,最后的退路啊。 所有人都觉得帝王疯了,这是要拉着整个大燕为贺氏做陪葬啊! 漂浮在半空的贺琅却笑了,这是他一生中,最为疯狂,也最为理智的一段时间。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这两句话,每个人都知道,但绝大多数的人做不到,只有把所有的后退希望全部打破,无路可退,大燕才能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宽阔的战略通道前,申奴和成贼犹豫了,退缩了,但在几次试探,贺琅都不给予回应后,他们兴奋了,他们知道了,这是贺琅要与他们划疆而治了,他只要中间的那块,北方的已经是申奴的地盘,西边的已经是成贼的地盘,剩下的南方,那就是先到先得了。 申奴和成贼抡着大刀、狼牙棒、流星锤,呼啸着冲入了富庶的平津地区。 狼如羊群,真正的狼如羊群,所到之处,无所抵挡,被大燕前五代帝王用名声看护着,被数代将士们用鲜血保护着,从祖辈出生起就从未看见过烽火的平津人,他们懵了。 就这样被舍弃了?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漂在半空中的贺琅却在冷笑。 为什么?因为你们从来不把自己当作大燕人! 既然非我国人,那我还管你们的死活做什么? 当北关道、庸宁道、畿北道被申奴攻打时,平津在醉生梦死。 当剑北道、钊南道被成贼攻打时,平津在夜夜笙歌。 当国库告急,粮草告急,兵员告急时,平津一边说缴不出赋税,一边却调济货物卖往北地西地,哄抬物价,又以极贱价买入北地西地流出的珍宝。 商人如此,平民又如何?对平民来说,什么烽火连天,什么赤地千里,都不如某某豪商赎下某某艳妓,某某才子纳了某某名妓来的新鲜有趣、贴近民生。 商人如此,平民如此,那官员们呢?学子们呢? 反正平津离的如此远,物产又丰富,自给自足也无忧,北边西边打的再热闹也碍不着平津的富庶宁静,看,岁月如此静好,何不相约看南山? 贺琅有多痛惜饱受战火的北地和西地,就有多痛恨坐看烽火、逍遥而立的平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