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交差事!” 可不是!只见他们的公子不过是被小小的银钗扎了一下,却已经跪伏在地,口眼歪斜,嘴里吐出长长的口水,翻着白眼儿,甚是吓人! 待小娘子素手捏着发钗,再往下压一压,他们的公子竟然鼻孔开始淌血,浑身抽搐不止。 两个小厮不过是下人,若是他们跟从的公子出了事,自己也绝对逃不脱干系,见此情形,立时吓得便不敢动了。 其中一个壮着胆儿道:“大……大胆泼妇,你敢动我们公子一根毫毛,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柳眠棠可不怕这种威胁,她一路来灵泉镇时,有时会夜宿船上,曾听水岸上的旅人点篝火聊天,说灵泉镇归眞州管辖。而眞州封地的新主人,乃是子承父业的淮阳王。 他年少有为,治军甚严,扫平了仰山反贼之乱,一时风光无量,最近又在整顿郡下地方官员腐败风气,深得民心。 灵泉镇的守备纵容侄儿当街调戏良家女子,回头看她不告知官人,去淮阳王府告这守备一状! 眼看着自家公子被那娇弱的小娘子一个发钗拿捏住了。两个小厮再说不得狠话,只哭丧着脸哀求着小娘子莫再扎了,高抬贵手,放了他们的公子吧。 这时,柳眠棠身后一直沉默的李妈妈也开口道:“夫人,官人还要做生意,莫要闹出人命来。” 柳眠棠却眼波微转,看向了巷子的角落,微微一笑,冲着那两个助纣为虐的狗腿子道:“放了你家公子也很简单,只要你们做得够不够好……” 再说她的官人崔九,此时并没有坐在铺面之上埋首理帐,而是凭栏坐在沧海山亭之上,对着奔腾的江水与友人畅饮佳酿。 此时江水涛涛,远处往来客船不断,一片和乐繁忙的景象。 他身旁的友人——镇南候赵泉感慨说道:“就在两年前,此处还是水匪横行,叫客商闻风丧胆之处,如今却是朗朗清平,君之功不可没!” 崔九漫不经心地饮了一杯,也不搭言。赵泉心知,他定是在恼着京城里的那些个老不死的朝臣们参奏他违规屯兵一事。 于是,赵泉开口劝慰道:“行舟,您不必心烦着那些谏官之言。万岁当知如今眞州匪患未平,若不屯兵,那叛军老早就打到京城去了,若是拿了这事治君之罪,天理不公,难以服众啊!” 不过崔九依然不搭话,悠然地摩挲着酒杯,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瘦削的黑脸婆子被侍卫引到近前,立在了山亭旁,跪地施礼道:“王爷,奴家有事禀报。” 崔九……更确切地说,是刚刚子承父业,继任淮阳王的崔行舟听了后,不动声色地道:“今日你陪她街市游走,可有什么异常?” 黑脸的婆子正是本该随着夫人回北街烧火做饭的李妈妈。 暗巷子事了后,柳眠棠无心去布行选买布料,便带着李妈妈早早回来了。 这一路折腾劳顿,她久病的身子耐不住,依着平时的习惯歇睡去了。 李妈妈见她睡下一时醒不过来,便出门上了马车,前来禀报主子。 她听了王爷问起,便恭谨回到:“倒是有些情况,特来回禀王爷。” 说着,便将出街遇泼皮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崔九的眉峰不动,英俊的脸庞面无表情,只沉静地听着她说暗巷子里的经历。 一旁的赵泉,倒心疼起了那只能奋力自保的女子。可他听到眠棠暗巷子里用银钗拿捏了泼皮一事时,却忍不住惊诧地挑高了眉峰,忍不住追问道:“那她后来有没有放了泼皮?” 李妈妈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忍不住干呕了一下,马上又强忍着道:“放了……” “她对他们做了什么?”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淮阳王崔行舟突然开口道。 李妈妈面容古怪,似乎又想呕吐,涨紫了黑脸,强忍着道:“她让那两个小厮吃了巷子里的狗屎……” 想到那两个小厮扶着公子狂奔出巷,找水漱口的情形,李妈妈觉得她这一年吃饭时,都不会香甜了。 这样的回答,真是出乎意料,让人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赵泉本来在夹菜,听了婆子的话,登时没了胃口,立刻放下了筷子。 崔行舟听完了李妈妈的禀报后,挥了挥手,命她下去。 可是李妈妈却还有一事要禀报,赶紧又道:“她总是追问奴家,问官人的店铺在何处,看那情形是要亲自去的……如今看这女子,太过危险,依着奴家看,王爷还是将事说破,别再陪着她胡闹,更莫要再让她近身……” 淮阳王抬头看了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