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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对眠棠道:“既然你不愿见我,我以后自然不会打扰你,可是你要知道,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是你误会了我与芸娘……”

    眠棠压根没心思听他讲了什么,只紧张兮兮地看着李妈妈的面堂上有没有染上黑漆。

    今日这该死的什么公子又来上门勾引,这些个不要脸的话要是被李妈妈学给夫君听该如何是好?

    这么一看,李妈妈果然面色诡异,不停地在那子瑜公子身上游走,指不定死板的脑筋里又在编排着什么奸情呢!

    眠棠当下如丧考妣,不耐烦道:“你爱跟哪个娘就跟哪个娘,管我何干!还不快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她这话,竟然说得比一年前下山离去时还要决绝,文雅青年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他苍白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到底是转身离去了。

    眠棠没由来的一阵心痛,看着那子瑜的背影,心里似乎有股子说不好的酸楚爬了上来……

    可待回过神来时,又是忏悔祷告:阿弥托佛,罪过罪过,竟然看那人背影那么久!相公,你不理我,果然是我罪有应得……

    不过接下来就容不得她胡思乱想了。

    就在那群人离开不久之后,街上的人突然开始惊呼跑跳了起来,似乎前面有什么人打斗,一路呼喝声不断,百姓也是四下里逃散,街面上乱得很,时不时就有摊子被逃散的人给撞翻了。

    眠棠的摊位上都是不禁碰的瓷器,见此情形,也顾不得看个究竟,连忙招呼着婆子伙计,先将要紧的瓷器放到铺絮了干草的箱子里,好装上驴车。

    等她们匆忙收了摊子时,又有大批的官兵涌上了街头,朝着纷乱之处,急匆匆赶去。

    等眠棠好不容易回到了客栈时,客栈一楼还有人聚堆议论着。听说方才街上死了不少人,鲜血迸溅得满地都是。

    她一边顺着耳朵听了一会,一边手脚麻利地检验自家的瓷器有没有什么损失。

    待点看完毕,钱箱子也稳稳搂在怀里时,她才长出了一口气:“我的乖乖,青州的街面可真够乱的……对了,李妈妈,相公是去哪里会友了?可会碰上街上的骚乱?”

    李妈妈也是累瘫了。方才眠棠催撵着她们装货,其中有个箱子砸到了她的脚,现在疼得厉害,只能一边揉一边道:“东家出城访友,应该无碍……”

    眠棠松了一口气,一边叫伙计贵生去叫郎中给,李妈妈看脚,一边寻思着:城里这么闹,一定会关城门早早宵禁,也不知道今晚夫君要在哪里过夜。

    她料想得不错,那天夜里,崔九果然没有回来。

    不过跟眠棠想象中的客居乡野寒舍,囫囵着住一宿不同的是,淮阳王此时正在城外华美的画舫之上,陪着母亲,还有邀约来的几位王侯家眷一起泛湖水游船呢。

    太妃带着未来的儿媳妇廉苪兰,到达青州时,已经是错过了茶会开始的时间。淮阳王至孝,干脆也没有参加茶会,直接出城迎接母亲,随便带着母亲的几个手帕至交一同游历下青州有名的映日彩湖。

    这一玩,众人便有些乐不思蜀,快到日落时,才准备往回赶,可上了岸才听说城里出了骚乱戒严了。

    第26章

    眼看着进不了城,太妃一行人便在城外镇南侯好友那借来的一处行馆安歇下来。

    太妃这半天其实玩得还算尽兴,可是想到自己错过了茶会,还是有些遗憾,不禁冲着自己的管家斥责道:“你做事向来沉稳,怎么今日顾头不顾尾的,竟然带错了路,害得我们又绕了一圈子才上的渡船,好好的茶会都没有赶上。”

    高管事面上含笑,不敢看一旁的王爷,他总不好实话实说,说是王爷示意他这般行事的啊!

    不过一旁的廉苪兰倒很善解人意地替管事解围:“太妃,您这是因祸得福,方才听人说,城里乱得很,有些官家在茶会散时从那街上路过,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呢。”

    一旁几位从眞州来的夫人也频频点头,只说她们是托了太妃的洪福,免了一场灾祸,直说得太妃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崔行舟也是在一旁带笑听着,可是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番事情了。

    其实,他今天示意着管事带错路,就是为了自己的亲眷避开青州的这场乱子。

    毕竟淮阳王府的亲眷若是不来,他崔行舟未免嫌疑太大。而走错了路,却是无可奈何之举,码头驿站的差役都能作证,谁也挑拣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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