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行舟捏住了她的鼻子:“你倒是盼着我生病?” 眠棠娇羞地偎依在他的怀里:“也别生太重的,只这般不用出门,在家里多陪陪我就好……” 这点时间来,她一直没怎么出门,不像之前总是外出营生,看着铺面。一时清闲下来,人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崔行舟明白她这些日子的无聊,于是搂住她低头哄道:“……等我手头的事情都了解了,便带你出镇子玩玩,消散一下心情……” 这北街的宅院实在是太小了。等过一段时间,他告知眠棠实情,便将她送到眞州城外的别院里去。 那里是他父王时修筑来消暑的别院,挨着山,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仆役丫鬟也养了不少,别院还附带了一个庄园,自种的瓜果很多。 她爱管事情,到了那里也有得忙,其他的吃用也不比王府里的差。最重要的是,别院离王府不远,他随时都能过去,也短缺不了照顾…… 崔行舟觉得这般安排,比他成婚之后长久不来,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灵泉镇更好些。 这么想着,第二天崔行舟出门的时候,倒是吩咐莫如记得给眞州别院的管事知会一声,给拿到厅堂和主人房多加装些地龙。 眠棠怕冷,多装些地龙,住起来才舒服。 等他回到军营时,从京城里来的特使居然早早就到了,正在几位参将的陪同下,视察着军营。 崔行舟见了人才知,这次下来的,居然是曾经的熹妃,现在的吴太后的亲弟弟——当今的太尉吴俊青。 崔行舟见来者竟然是堂堂国舅爷,便猜到来者不善。 不过同朝中几次咄咄逼人的裁军圣旨相比,这次国舅爷的语气和善得很。 言语里盛赞了淮阳王治军严禁,调度有方,乃大燕国的栋梁,社稷安稳不可缺少的帅才。 崔行舟含笑听着,心内却有些不好的感觉,只怕这位特使来者不善,所求要强人所难了。 果不其然,待到了宴会之上,国舅爷三杯过后,便提起了边关的蛮人动乱。直言朝中已经无良将可派。 而近几年来,朝中常年为战,富有经验的帅才不多,淮阳王当首屈一指,若是此番淮阳王肯为国出战,定然成就不世之功,载入千秋史册,传唱万代。 崔行舟真没想到朝廷打的竟然是这样的主意。 这朝中想要削藩异姓王不说,还想用他的子弟兵去前线为战?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吴俊青此来却是准备了充分的。 西北危急,金甲关也支撑不了太久了,朝中先后派了三路援兵,想要夺回失守的五郡,可惜那些个兵将不堪一用,被蛮兵用诡计阵法诱进包围圈,粮草都断绝了。 无奈之下,万岁只能采纳老臣耿大人之策,让剿匪战绩无数的崔行舟奔赴前线御敌。 一来,看他能不能帮助镇守金甲关,缓解前线的燃眉之急;二来,就算他不能胜,可是他手下的兵卒也要损失大半。 对于朝廷来说,有利无弊! 可是崔行舟并非朝中武将,而是世袭的封王,让他离开封地,岂是容易的事情? 不过吴俊青此来,路过了惠州与青州,已经做了完全的安排。当初先帝爷也是生怕异姓王做大,所以眞州的周遭皆有重兵。 若是异姓王感念皇恩,安守本分就好。如若不然,就是酒桶里的耗子,只等洪水包围,绝对无生路可还。 事实上,在先帝时期,异姓王的屯兵数量都要收到相当的管制。这崔行舟借着剿匪的机会壮大兵马,其实都逾越了祖制。 他若老老实实奔赴前线,倒也罢了。 若是不肯,这等贪生怕死的事情宣扬开来,民间也会骂惨了这不保家卫国的淮阳王,到时候朝廷师出有名。青州与惠州又都下了保书,绝不叫这王爷日子好过就是了。 所以看崔行舟不接话,这吴俊青倒也不怕他翻脸,只笑里藏刀,捡着厉害的说给淮阳王听。 那天酒席散后,淮阳王哪也没去,沿着河沿走了一宿。 如今的眞州,一方安定,运河挖凿完工也指日可待,到时候这里的城镇将更加繁华。 此地一草一木,都是崔家上下两代人的心血,怎么能忍心看着方圆百里陷入火海。 可是朝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