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淮阳王退婚铭志,在百姓看来,也是正人君子之风,明摆着不愿意祸害人家姑娘守寡啊! 忠义两全的年轻王爷,哪个听了不点头称赞? 听着父兄的话,廉苪兰倒是不流泪了。 她知道此时最正确的挽救法子,应该是自己冲到表哥的马前,当众撕毁了退婚书,也铭志一番,表达非他不嫁,定要苦等他回来的决心。 若是这般行事,便是天下最妙的笔,也写不出同样绝美的痴情。 可是,她又有些憋气。 表哥这般行事,全不顾廉家的脸面,当然也不顾及着她。她的那点子私心被他看破了,就算以后成亲,彼此心内也存着疙瘩。 一时间,廉小姐想到了那次月下跟表哥共走的小路,看着很短,走起来又觉得很长,默默无语地前行,他走得不算太快,可她就是跟不上…… 但是,她又想到表哥给出退婚的文书,理由还算冠冕堂皇,不算折损了她的闺名,也算是顾及着她。 廉苪兰独自气了一会后,倒是自我开解了些。 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顾及闺秀小姐的面子了。 只等明日大军开拔的时候,她蒙上面纱冲到表哥的马前表明自己愿意等他。 反正到时候,表哥已经准备离去,就算她愿意,也不能拜堂成亲。 这样一来,既可以修补崔廉两家的关系,又可以挽回表哥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不必在战前于表哥匆匆成婚,全断了自己的退路…… 想到这里,廉苪兰略心安些,静等第二天天亮,去出城的路旁守候,等着表哥率领部队路过。 到了第二天天明时,晨曦刚露,街头就熙熙攘攘站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群。 廉家一早占据了路旁的一处茶楼,不必跟人群拥挤,便可静待眞州子弟兵。 不过廉苪兰身在高处,倒是看得清楚,那个灵泉镇的贺珍小姐居然也来了,正眼巴巴地伸着脖子,手里拿着成束的花环。 看来表哥退亲的事情也传到了贺小姐的耳里,她手里这一捧花环,是打算送给何人的?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就算表哥退了婚,将来另娶他人时,难道还会娶了个商家女不成? 其实不光是贺小姐,道路两旁挤满了妙龄的姑娘,一个个都是手捧鲜花,准备敬奉那一群热血好儿郎们。 廉苪兰不齿地冷哼一声。 一会,她一定要赶在贺小姐之前,拦住车马,向表哥痛陈衷肠,让他莫要相信了府内坏心肠下人的挑唆,她的确是病了,并非故意找借口不嫁。 为了让表哥相信,她还饮下了郎中特制的汤药,从昨天晚上起,身上脸上已经冒出了红疹子,表哥见了,绝对硬不下心肠! 想到这,廉苪兰难耐地搔了搔自己的胳膊,就是这药真让人不舒服,浑身奇痒难忍。希望表哥快些能来,她马前哭诉一场,让表哥收回退婚书后,她也好回府去饮解药…… 可是不一会,就有官府差役敲锣喊人:“都散了吧!王爷的兵马早在昨天夜里就开拔上路了!都散了吧……” 廉苪兰听了这话,登时愣住了。她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想得就是——表哥就这么走了。那她该怎么办? 原来崔行舟查看路线后,觉得路程甚紧,所以昨夜收拾好行囊,带着子弟兵们不声不响地开拔出发了。 没有办法,万岁的圣旨里催着他上路。所以连像样的出征仪式都没有举行,便只能匆匆前行。 当要出眞州的时候,崔行舟倒是抽空想起了安置北街的眠棠。 虽然不想自招晦气,但实事求是地说,他此番离去,很有可能一去不返。 到时候眠棠若失了他的庇佑,落入仰山教众之手,那么便要凶多吉少了。 崔行舟来不及妥帖地安置了她再上路,但是觉得柳眠棠不能在灵泉镇这等龙蛇混杂之地久留,最好去别处隐姓埋名。 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写下休书一封。 在信里他直言国难当头,自己已经跟随几个朋友毅然投军,跟随淮阳王的军队开拔西北。此去是抱着为国捐躯之决心,定然是回不来了。幸而崔家在别处还有丰厚田产屋舍一直没告知给她,如今一并都给了她傍身,至于去处,莫如会带着她去,将她稳妥安置了。 以后的婚嫁,她自随意了,自过自己的悠哉日子去吧。 也许是一日之内连写两封与女子恩断义绝的书信,崔行舟也算是写得驾轻就熟。 只是这第二封不知为何,总是写得不畅意,觉得有些话太生硬,怕那柳娘子看了难过地红肿了眼睛。 于是反复斟酌修改,着实费了些许功夫。 跟着这封书信而去的,还有那封从假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