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夫家好好的,虽然先前生病……可是也并没要死要活,大舅舅的话是从何说起?” 这下子破庙里所有的人都惊了,夫家?柳眠棠到底是哪里来的夫家? 多年未见的舅舅和外甥女,两边各是一套理不断的乱麻。 等到陆羡听到外甥女失忆后,便一直得夫君崔九照顾时,急得一拍大腿道:“你什么时候嫁给过崔九?你难道真的不记得了?当初你在半路时就联系到了你的二舅舅陆慕,让他领人假作了劫匪,将你带走了呀!” 眠棠的身子微微一僵,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道:“不……不可能,夫君那么好,我怎么会想着逃婚?” 陆羡无奈地摇头道:“好个什么?不是你看到了出城迎接你的崔九,嫌弃他肥头大耳,面目可憎,才要逃婚的吗?” 眠棠的表情依然凝固道:“不可能,夫君他的样子……好极了……” 一旁的刘琨都听明白了,急得一拍大腿道:“小姐,你怎么还不明白,你……你这是遇到了骗色的恶棍了!” 眠棠猛地站起神来,拼命地摇头直觉道:“不!夫君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一时间,许多疑点蜂涌到了心头。 起初他对待自己的客气疏离与冷漠,还有他以前总是不肯回家……一时间,眠棠的脑子炸裂极了,立身在这破庙内,她仿佛做了一场荒诞的梦,她甚至闭眼用指甲紧紧抠着自己的手心,指望着这一场梦境快些醒来…… 可就在这时,破庙之外传来了人语嘈杂声,渐黑的夜色里,破庙已经被纷涌而至的官兵团团包围住了。 在一片火光中,裹着玄色披风的高大男子率领着官兵,表情肃杀地出现在了这破庙处。 眠棠缓缓回头,神色木然地回望着他。 他依旧是往常的样子,眉宇间透着说不出的贵气,挺鼻薄唇,不怒自威…… 这样的男子,怎么可能是个商贾的子弟?怎么可能……是她的夫君崔九? 有那么一瞬间,眠棠的心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静静地想着,今日晨起,夫君替她梳头时,依着她的耳畔,轻声问她,要不要戴他给她买的钗,她笑着回望他,然后低头,让他将那雀儿头的钗簪在了发髻上…… 崔行舟挥了挥手,鱼贯而进的兵将便将破庙里的这几个人给团团包围住了。今日,他得了范虎报信后,便带着人马赶来了。 其实他在破庙外呆了许久,久到已经知道了这破庙里的是眠棠的亲舅父陆羡,也猜到了陆羡告知眠棠,他并非她的夫婿崔九。 他迈开长腿,稳步走到眠棠的身边,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手,可是眠棠却在入他怀的瞬间,快速地拔出了头上的钗,直直扎向了他。 若是她的手没受过伤,说不定还有命中的机会,可淮阳王老早知道她爱拿钗扎人的毛病,所以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然后深深地望向了她的眼底,冷冷道:“你要杀了我?” 眠棠则瞪大了眼睛,直直看着他道:“你……到底是谁?” 刘琨先前是见过崔行舟的,只是当时他戴着斗笠看不清脸,刘琨只看到了大概的身形。而如今火把通明,倒是看清了那恶棍的脸。 说实在的,那模样真是无可挑剔,就算见多识广的刘琨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可是既然他长得不差,应该也不缺女人,为何偏偏要哄得柳眠棠,骗她是他的妻子呢! 想到这,刘琨飞身上前,想要将小姐解救下来。 刘琨的身手不错,在神威镖局里,是头号的镖师。但他凛冽的招式在崔行舟面前,却好似成了花拳绣腿。 只见崔行舟岿然不动,单手翻腕子,便轻松化解了刘琨的攻势,反手间弹指便敲中了他的胳膊上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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