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那羊群和车都要有人看着,不过眠棠没用别人,自己主动请缨守了一夜。 既然知道有人盯梢。这次回程,眠棠她们倒是不赶了。而且驱赶着大批羊群,也没法子太快。 不过出了镇子后,那些盯梢的反而不见了踪迹。 眠棠心里清楚,这是盗贼在摸清了他们出发的时辰路线后,一早去适合打场子的地界设陷阱埋伏去了, 刘琨虽然经常走镖,可那时候,都是镖局的镖师们尽出,人多胆壮,而且沿途的官府都打点好了。只要不贪快走野路,一般不会出太大的意外。 但现在他们几个,不算那些借来的牧工和赶车的车夫,就只有四个人而已。其中眠棠还是手脚废掉的,根本不能打。 明知道是山中有虎的险路,刘琨还真没走过。 所以,当快要走到荒凉的地界时,刘琨忍不住劝他家大姑娘,还是甭走了,待得过些日子,边境解封了,再从大道回去好了。 可是眠棠却语气坚决道:“不行,若是待官道解禁,只怕这些羊卖不上说好的价钱了。刘叔你别担心,我心里有底……” 说着,她便凑近了刘叔,低低耳语了一番。 刘琨越听眼睛越大,狐疑地向前方的那十辆马车处张望。那马车里也满是羊,都是羊群里体力不支,跟不上大部队的落单羊,被临时开了小灶,挪移到马车中。所以临近黑夜时,只觉得车上白花花一片的攒动。 一队车马羊群,就这样慢慢走入了荒野之中。 就在他们走到一处峡谷时,眠棠突然命令马车队不要再前进,准备就地休息,埋锅煮热汤吃晚饭。 有几个牧工疑惑不解,对男装的眠棠道:“这位小哥,过了峡谷就有溪流了,我们去那里宿营不是更方便?” 眠棠却不为所动道:“就在此处休息。” 既然东家发话,其他的人自然听从,于是便停歇下来,准备安营扎寨。 可是他们这一停,隐在暗处的盗匪却急红了眼睛。 若是他们再往前一点,正好能入峡谷,那里有他们埋下的陷阱暗桩,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这几个贩子给包抄了。 可是现在,他们居然舍弃那么好的宿营地不要,只留在这光秃秃的道边。 到时候围剿他们的时候,四下旷野可要费劲了…… 正当这一伙悍匪的头目紧皱眉头时,他的一个手下凑过来,用蛮语问道:“要不要等天明再动手?” 那悍匪摇了摇头,依着他原来的意思,是一个活口都不留下。可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劫掠了他们的银子和肥羊。 三关乃蛮族与汉人混杂之地,他们回转蛮地也很容易,大不了先躲避一下风头,再来三关营生。 这么想罢,悍匪头子决定趁着他们准备造饭松懈的功夫发起偷袭。 蛮族劫匪作风同样彪悍。什么“此山是我开”的开场白都没有,能用刀砍人的时候,绝对没有别的废话。 所以当他们从隐身的地方冒出的时候,目露凶光,飞快地接近宿营地,准备到时候手起刀落,尽量不留活口,将他们杀了后,扔在旷野里喂狼。 其中一个悍匪拉起了弓箭,率先朝着一直站在马车上那个脸儿脏兮兮的小子射出一只劲羽! 原以为那小子会应声倒下,可没想到,她居然用一只小铁锅飞快挡在了面门前,那箭咣当一声便被铁锅格挡下来。 那小子反应可真快,格挡了箭后,立刻吹着尖利的铁哨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转入白花花的羊群里不见了踪影。 车队里的车夫和牧工事先都得了眠棠的吩咐,说是一旦听到哨声就往羊群里钻。 他们一时摸不清状况,可还是依着照做了。 那些悍匪们见此情形忍不住发出哈哈哈的笑声。这些绵软的汉人们可真有意思!难道缩着脖子躲在羊群里就安全了? 真是一群欠宰的羊羔子! 可就在他们放下心来,全力冲刺过来时,呈半圆形摆放的马车的羊堆里,突然冒出二十多个立起的“羊怪”。 等盗匪们看清那些站起的羊其实是披着带羊角的羊皮大汉时,已经来不及了。那些大汉手里都拎提着弓箭,而且个个都是百发百中的好手,如雨点般的箭朝着盗匪们射了过去。 伴着一阵哀嚎声,那些个盗匪纷纷倒地。就算有些人勉强拨开了箭雨,也被随后跳下马车的大汉们用宽长的马刀劈倒在地。 刘琨并没有跟着车夫们躲起来,他带着两个镖师跟着马车上藏匿的羊皮汉子们一起搏击盗匪。 战斗结束得眠棠比想象的快多了,不消一盏茶的功夫,那些盗匪就被击杀了大半,只有那么一两个滚落了山崖,负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