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瓤子似的。 想到这,廉苪兰敛了眼目,低声道:“母亲,既然县主不适,我们还是回去吧。” 廉楚氏现在可没有以前,到了王府如在自家庭院里闲庭散步的安适感觉了。听女儿这么说,她便客客气气跟姐姐辞别,领着女儿出门了。 可上了马车,廉楚氏便气呼呼道:“好大的架子,长辈都到了她的院门口都推辞着不见,以后她若是给你小鞋穿,你可不能忍,有你姨母给你撑腰,就算你嫁给的庶子,也不必受了她的闲气。” 廉苪兰扭了头,连看都没有看母亲一眼。她前些日子被惊吓折辱得失了神智,一时间做了许多的出格事情,一方面是真的受了惊吓,情绪崩溃,另一方面也是奢求表哥能顾念旧情,可怜着她,收了她。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从她听从了短视母亲的话,跟表哥推拒了婚期起,她此生的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变得面目全非,苦不堪言。 所以现在,她有什么心事,都不跟母亲说,当然更不会告知长舌的母亲,那位县主大约是怀了身孕。 不然的话,母亲必定要追问她是如何得知的。 既然母亲是个不能成事的秧子,廉苪兰就此也不会再跟母亲说些什么。毕竟自己也不是她唯一的孩子,平日里父母看着倒是疼爱自己,可涉及到家族兴衰的大事时,她也是个可以被牺牲,被推出去嫁给个庶子瘸子的。 廉苪兰的疯病是大好了,可是心却比以前更加冷硬了。 看着屋外的石板路,她嫁入王府那日,大约也是这般的路程,只是当年准备成亲的霓裳嫁衣,满绣盖头犹在,可是掀起盖头的人,却不并不是玉树临风的表哥,而是个病怏怏的瘸子了。 廉苪兰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缓缓地放下了马车的帘布…… 再说眠棠,在王爷的骄横干预下,绝了所有的交际,终于在成亲的两日前可以下地略略走动了。 据诊病的郎中说,眠棠肚子里的小世子倒是个顽强的,这几日来胎心愈加有力,算是坐稳了胎床。只要以后精心调养,便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眠棠一心记挂的嫁衣,却被崔行舟强令着改了腰身,不许勒得那么紧。 看着被改大腰身的嫁衣,眠棠有些发急:“我如今又没有显怀,你改得那么松干嘛?” 崔行舟却板着脸道:“我是不知道腰身这么紧,不然早就给改了,你就算没怀孕,也不许穿着这种紧绷勒出屁股的贴身裙子招摇!” 眠棠觉得崔行舟的臭毛病真是暴露得越来越多了,气道:“这明明是京城里最新流行的三裥裙,讲求走路摇曳生姿,半步轻轻移动,为了这裙子,我练了李妈妈教得走路姿势,可你如今乱改,变成了布袋子,谁人知里面装的是萝卜腿还是壮柱子?我先前的功夫竟然白费了……” ~~ 第99章 崔行舟听了眠棠眼里含泪的控诉,语气却没有半点松动:“你腰细腿长,我知道就行了,缘何非要成礼那日给别人看?再说不过改大了一点点,你穿上不是照样曼妙?” 这女人怀孕后,反应千差万别,但大抵都是心思变得更敏感。 眠棠最近也有些控制不住眼泪。所以在崔行舟跋扈地改了她的嫁衣后,眼泪成对成双地掉了下来。 眠棠不说话静静安坐时,本显柔弱,凝脂透粉的脸颊再挂上晶露点点,真是叫人我见犹怜。 这般不言不语只一个人掉眼泪的样子,比千军万马铁蹄踏过都要人命。 崔行舟绷着脸忍耐了片刻,最后脸色阴沉地冲着屋外喊:“去,将那个裁缝找来,再将县主的裙子改回去!” 他喊完之后,便回身看眠棠有没有大好起来。没想到她还是默默流泪的样子。 崔行舟挑眉道:“差不多便行了,你再哭也没时间给你做第二条裙子!” 眠棠却已经止不住悲伤。她以前在北街时,也曾以夫为天,不过那时的相公崔九都不大管她,心胸宽广得如塞外碧绿草原,直叫她感慨何德何能,得此宽容文雅的夫君。 可是现在,那个大度相公也不知死在何方,王爷最近管束自己管束得越来越厉害。 眠棠甚至想到,自己是陆文的事情若被他发现,大约是锁链加身,被抓进私狱,就此家丑不外扬,彻底失去自由身了吧…… 想到这里,便如看戏台子上悲惨的人生际遇一般,愈发悲切不可收拾了,最后竟然哽咽出声了。 崔行舟咬牙忍耐了一会,最后拧着浓眉搂着她,一边轻轻拍着后背,一边冷冷道:“我不过命人改条裙子而已,这是不小心捅了天,引得天水倾泻了?” 眠棠吸了吸鼻子:“以前在北街时,你都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