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显然是将反臣的名头钉死在了绥王身上,可是却又将真正的背后主使太皇太后给摘了出来。 毕竟刘淯乃是孙辈,就算太皇太后才是真正主使的老虔婆,万岁也不好拿她治罪,总要给她几分体面,事后囚禁在后宫罢了,这才能让老臣无话可说,让百姓无诟病之处。 可是绥王虽然也是长辈,更是人臣!他此番跳起得太高,又有群臣见证,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处置这位皇叔父! 就在这时,披头散发的芸妃被人拖拽上的大殿,被一路拉扯间,她脖领子里溃烂的皮肤也袒露了出来。 看见刘淯铁青着脸瞪着她时,她嚎啕大哭道:“陛下,我是被绥王所迫,被逼无奈的啊,还请陛下明察,我已经减了陛下丹参的分量,臣妾从未想要陛下死啊!”” 可是太后太后怎么肯让刘淯处置她最心爱的儿子,只冷着脸道:“万岁,既然你没有中毒,应该早早告知哀家。你昏迷不醒,让人误会淮阳王谋反,绥王听了哀家的话进宫勤王,有何错处?” 刘淯没有说话,可是淮阳王却笑着开口道:“三津的亲兵在十日前便得了绥王的口谕调配入京,在距离京城甚近的庆丰镇郊安扎。更是在夜里陛下‘误服’虎鞭汤后,立刻入宫换防。若非我早有准备,只怕陛下就被绥王的部下,用枕头捂死在龙床之上了!” 闻听此言,刘淯的脸色也是铁青一片,道:“幸好有淮阳王派出的暗卫相护,不然的话,绥王你手下的亲兵就要得手了……” 绥王此时的脸,灰败一片,突然伸手摔了一旁放置的花瓶。 这是他与亲兵设下的暗号,摔瓶声一响,自然有人递信,千军万马包围整个皇宫大内。 可惜他一连拨倒了三四个花瓶,虽然摔得粉碎,可是屋外却寂静无声,压根无人来接应,看得人甚是尴尬。 绥王已经不敢置信地瞪着淮阳王:“不可能,你的崔家军不是都调防走了,而且城门一直紧闭,他们是如何进城的?” 淮阳王微微一笑:“太平盛世,本王手底下的好儿郎空有气力却无用武之地,所以入京以来,本王奉了万岁圣命,调防着他们轮流值守,挖了一条通往皇宫的地道,以供圣上差遣……你以为只有你会在他人的府邸暗埋眼线吗?可惜你与芸妃的毒计早早就被芸妃的贴身侍女画屏透露给了皇后。” 芸妃原本低垂着脑袋,听闻了此言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她的身后捆着一帮贴身的侍女,却并无画屏的踪影。 再抬头去看那搀扶着刘淯的石皇后时,她胖胖的脸上依旧是平淡无奇的表情,似乎无害憨直得很…… 绥王听得眼睛发直,看着眼见的淮阳王,一直一句地道:“我倒是小看了你了……可是他有何资格坐在这宝座之上?若不是我,他现在只不过仰山上的一个盗匪,倒是可以跟你的老婆柳眠棠在一起双宿双飞了!哈哈哈哈,淮阳王你确定你老婆怀的是你的孩子吗?该不会是我们陛下的龙种,寄养在了你府上吧!” 事已至此,绥王情知自己谋算的一切都已经败露,索性破罐子破碎,痛快一下嘴巴,好好地恶心一下崔行舟。 刘淯的心里却被绥王的话给狠狠堵了一下,有时候,他还真希望自己此时依旧在仰山上,若是时光倒流,也许他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也就不会错过此生的挚爱,让他心爱的女人怀上别人的孩子了。 事已至此,就算刘淯下旨将绥王和芸妃推拽下去,也无老臣上前为他们求情。 毕竟谋反之罪乃是殃及九族的,这样的罪过,谁敢求情? 太皇太后久历风雨,就算此时宫变失败,依然挺着腰板,只是眉目一下子苍老晦暗了许多。 石皇后微笑着恭请太皇太后回宫休息时,她慢慢起身出了大殿,却在拐角处一下跌倒晕了过去。 淮阳王知道,随后的事宜,皇上自己就能料理妥当。此时他最想做的,便是回府去看看他那“血崩”的爱妃。 所以他出了大殿,听着属下汇报了宫中布防的情形后,便翻身上马直奔淮阳王府。 不过,他并没有在王府下马,而是在相隔了一条街的一处宅院前停了下来。当他敲响门环时,里面传来碧草脆生生的声音:“哪位敲门?” 崔行舟沉声道:“本王!碧草快些开门!” 碧草连忙开门,迎接淮阳王入门。 当淮阳王步入这个小宅院时,正看见自己本该血崩分娩的爱妃,正坐在暖炕的小桌旁,津津有味地吃着油炸糕。 第136章 淮阳王看着那吃空了的盘子,顿时绷紧了脸,几步走过去,抢了她的盘子道:“还吃这个?要找打不成?” 眠棠舔了舔嘴角,有些委屈道:“才吃了三个,李妈妈怕我吃得多,每个油炸的饼子都做得甚小,都不到外面街市买的一半大,我吃得一点都不过瘾……” 崔行舟依旧板着脸道:“还有脸说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