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且饶了她。 崔行舟热汗淋漓地捏着她的脸颊道:“这次若轻饶了你,下次说不定便要穿着薄衫给人家热舞诱敌去了!明日里给我写上一份千字的求恕书,细细地想想该如何做个贤德端雅的王妃!” 眠棠累得魂儿出了七窍,不能他话说完,一歪脖子便睡着了。 到了第二日,崔行舟都要出门了,眠棠却还没起床。崔行舟推着眠棠道:“不是说要每日给我打发髻的吗?还不起?” 眠棠在被窝缝里露出一只幽怨的眼儿:“今日要动笔写大文章,拿不得梳子,你且快走吧,扰的人不能睡……” 崔行舟挑眉看着被窝里怨气十足的一团,真心觉得自己留了千字的功课似乎是少了。 再说崔芙,一直挂念着眠棠,直到快中午时,才看见她恹恹地扶着腰,带着小熠儿在院子里摘花玩。 崔芙连忙过去扶着她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直不起腰儿来了。” 眠棠连忙笑道:“床板子有些硬,睡得有些腰疼……对了,一会正好去赵侯爷那抓些止疼的膏药。” 崔芙听了略略放心,道:“母亲的家书寄到了,还问小熠儿现在多大了呢。一会你也甭出门了,在家里好好跟我一起回了母亲的信,晚上叫赵泉来府里吃饭,随便让他开方子就是了。” 眠棠听闻还要写字,真是觉得双手的手筋被人又调了一边似的,压根积蓄不出气力。 想起那言而无信,忘恩负义的镇南侯,眠棠的嘴角微微地勾起来了。 说完这话时,崔芙发现自己的弟妹似乎有些皮笑肉不笑的,看上去有些让人心里发颤。 不过眠棠嘴上倒是柔柔的:“就怕侯爷跟我们客气不来,我还是亲自去请一请比较好……” 再说赵泉,思乡之情一旦涌起,便不能抑制,正让侍女和新聘的小厮们打点行装时。便看见柳眠棠一身猎装,拎提着皮鞭子进来了。 赵泉现在一看柳眠棠就不由自主地定住身子,小声问王妃吃过没有。 柳眠棠看了看一地的箱子,问道:“赵侯爷怎么刚来便要走?那医棚里的病患都诊治完了?” 赵泉缩在门框边道:“老母身子不适,加之新近给我定了亲,总是要早些回去成亲冲喜才好。” 眠棠点了点头,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赵侯爷若是真心为老侯夫人积德,冲喜只怕是不够,若是医治了北海的民众,才算是给老侯夫人积德造福呢!” 赵泉每日在医棚里,不到日落都停歇不下来,实在是够够的了!听眠棠这么一说,便连忙摆手道:“王爷的军营里也有数位良医,我看就不缺我这一个了吧……” 眠棠故意往前探了探身子,道:“我最近研习卦象,略得皮毛,依着我看,王爷你还是留下来吧。不然这回去的路上,保不齐便又有对你怀恨在心的贼子埋伏。若是你再被劫持,无人可救,岂不是也要落得头颅挂在山顶的下场?” 赵泉干巴巴道:“我这次走自然要走大路,再说……我……我一个闲人有什么仇家?” 一旁的碧草接话道:“侯爷您平日里话那么多,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几杯酒水下毒,就全说了,只怕得罪了人都不自知,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泉知道,自己这是被仰山余孽给讹诈上来。奈何以前剿匪的淮阳王现在也被女贼子睡得服服帖帖,实在是靠不住了。 是以他含泪道:“那……我留下看病到何时?” 眠棠看他上道了,便扶着腰慢慢起身道:“等到你得罪的人,气消了为止!” 且不说赵泉是苦哈哈地留下来做义工的。 再说十几日后的东海上的寇岛之上,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以往寇岛上出海上了大陆的倭人们最多三日便回来了。毕竟他们搞的是突袭,不可久久恋战。 可是这一次,小头目早花寿领着人出海多日也不见回来,却是音信皆无。 下面的人呈报给鹰司寺时,他眉头一皱,直觉不妥。 纵然早花寿没有劫掠到什么财物,至少也会派人回来传些消息,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却无人应援。于是,他派了几个得力的倭人渡海来找早花寿。 这几个倭人上了岸,一路翻山越岭来到早花寿落脚的山峰,可是爬上去后,看到的却是满山头的倭人头颅,被高高挂在长竿上,因为天气燥热,已经生蛆,十分恐怖。 几个倭人只是粗略一扫,就看到早花寿和手下几个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