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一切,都要归结于皇帝一身。 她也没有权利去拒绝他,即使皇帝给了她看似宽松的温柔选择。 她必须叫他喜欢自己,日子才不会那么难过。 无论皇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都得叫他知道——自己见了他,才觉动心。 当然,也仅仅是动心罢了。 动了心,却还没有真的到情深似海的境地去。 至于其他那些诸如生死不弃同生共死的情话,还是留到以后再去想吧,刚刚第一次见就说的腻腻歪歪,皇帝即便是三岁大,也该知她是虚情假意。 好在,说了一会儿话之后,青漓对皇帝的印象还不错,对着他娇羞的说出动心时,也就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所谓臣女钟情于陛下,君当作磐石,妾当如蒲柳之类的酸话,真是打死她她也说不出来。 是以,青漓只说了“我也不知道”这短短的五个字,便不再开口了,她心中不安,也没敢抬头看皇帝神色,只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儿瞧,好像上头生了几朵花儿一般。 ——却不知皇帝会如何反应了。 青漓面上带着些微的忐忑,是恰到好处的女孩子心事重重模样,心底却全然是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 皇帝……他会说什么呢? 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不识抬举? 还是说,觉得自己太过于矫情,欲擒故纵? 青漓的手指收在衣袖中,紧紧的捏在了一起。 恍恍惚惚之间,青漓却听他轻轻一声笑。 下意识的,青漓缓缓抬头,脑子正有些晕乎的时候,却见眼前划过了一缕青意,像是青玉中的那丝通透一般,带着缥缈的云气傲岸。 那青色浓淡适宜,袖口微收,带着男子的利落肃整,她顺着那衣袖去看,果然见他手掌伸到了自己面前。 不像是大哥二哥习字习琴的白净,他手掌宽厚有力,手指修长,指节与掌心却带着薄茧,青漓见了,心头忽的升起一种说不出的触动。 指节上的薄茧应是习字是留下的,同样的痕迹,她在许多人手上见过,并不会觉得奇怪。 至于掌心上的薄茧……多半是在沙场上留下的。 同样的痕迹,她只在老魏国公手上见到过。 他不再年轻气盛,却也拥有世间年轻男子身上不存在的东西——那是岁月馈赠给他的礼遇,也是时光淘尽风沙之后的真金,属于成年男子的风骨与气度,等闲人是得不到的。 青漓心头似乎被什么东西的尾巴轻轻扫了一下,痒痒的,酸酸的,还掺杂有几分她说不出的味道。 她轻轻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掌心,小小的一只,在他手心里格外娇巧。 她抬起头,去看自己面前的男子,自己的夫君。 他眉目深邃,瞳孔黝黑,鼻梁挺竣,下巴坚毅。 沉稳且持重,端肃且雍容——很英俊出众的相貌。 皇帝年过而立,周身气度也不似年轻男子虚浮,而是如高山坚毅、大地厚重、江海静肃,低着头看她时,那目光极温柔,却也难掩人间帝皇的威仪霸气。 他身材高大,仪姿挺拔,只静静站在那里,皇族的百年尊荣加诸于身,言行端肃,气度雍容。 这些日子以来,青漓无数次想象过皇帝的相貌,直到此刻亲眼见到他才知道,那些在自己心目中构造出来的他,竟都不若眼前的他出色。 混混沌沌之间,青漓心头忽的升起一句话来。 身挫凭乎道胜,时屯寄於情泰,莫不渊岳其心,麟凤其采,此立本之大要也。 先生讲的时候她没有听懂,但是到了此刻再看,青漓忽然觉得——大概便是他这个样子吧。 她盯着皇帝出神,好半日不曾出声,皇帝倒也不生气,而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