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魏国公与英国公一道在外巡查,接连几日忙的脚不沾地,连归家的时间都没有,累了便在军营找个地方倒下,如此硬生生熬了半个月,等到两人都黑瘦了几分之后,才算是有了一点门道。 等到两人互相一核对,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一道递了奏疏后,才与对方告辞,各回各家去了。 虽说二人皆是国公,身份尊崇,却也别指望着在军营过什么好日子过——基础条件就是那样,便是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一日清早,魏国公归家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沐浴擦身,随即连饭都没用,倒头就睡下了。 董氏见丈夫如此,暗自也是心疼,一面叫厨房温着饭,免得等魏国公醒了还要再备,一面却叫人自边上守着,自己亲去厨房熬莲藕排骨汤,为丈夫补身。 魏国公一觉睡得长,下午才转醒,朦朦胧胧睁眼之际,便见董氏在自己床边做刺绣,一侧的炉子上还温着汤,心就不由得一软,声音含糊的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才刚过申时,”董氏起身为丈夫递了擦脸的帕子,又转头去为他盛汤润喉:“一日不曾用东西,且先吃一点吧。” 魏国公起身到桌前坐下,几口喝干净了,董氏又盛了一碗递过去,他这才慢了下来,等到吃完,又道:“一会儿还得进宫,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晚上你早些睡,不必等着了。” 董氏轻轻应一声,转身替丈夫取官服,一面侍奉着他穿上,一面道:“辛苦了这般久,竟还不曾结束?” “差不多了吧,”魏国公道:“端看陛下如何决断。” 这是前朝政事,董氏也不好多问,见丈夫穿戴整齐了,便亲自送他出门去。 魏国公与英国公协同处理此事,入宫述职自然也是一道,寻常人入未央宫,少不得要给内侍几分好处,这二位却是省了此节,直入宣室殿前。 ——前者是未来皇后的父亲,后者是有从龙之功的天子心腹,这般硬的关系,自是无人敢为难。 陈庆正立在殿前栏杆处,天气渐热,内侍在天子近前侍奉,自是不敢衣着不恭,内侍总管的三层衣衫被玄色腰带束的严严实实,脑门上都见着汗了。 见二人过来,陈庆迎了出来,施礼后低声解释道:“西凉前线的军报刚至,陛下此刻怕是不得闲。” 他将两份奏疏分别递过去,谦恭道:“奏疏陛下已批阅,倒累二位白走了一遭。” 陈庆这话说的客气,却无人敢当真,二位国公遥遥向宣室殿施礼,再同陈庆寒暄几句,便转身离去。 肃着脸迈下宣室殿前的汉白玉阶时,英国公无意间扫到了魏国公手里头那份奏疏,只一打眼,他便瞧出来不同了——明显比自己这份鼓出来不少。 都是老牌勋贵出身,二人也算是世交,这些日子的辛苦下来,很有些难兄难弟的味道,英国公便随口问了一句:“明明写的东西一般无二,怎的你这份奏疏便格外厚些?” 魏国公方才在想事情,倒是没察觉到,此刻被英国公一提,才注意到此节。 此次奏疏内容无非是金陵十六卫的整改,本就是二人一道主持,皇帝更不会刻意在二人之间搞什么权衡,倒也无需避讳英国公。 魏国公不觉有他,随手打开了奏疏的封处,往里头瞧了一眼。 哦,奏疏边上还放着一封信。 英国公心里头好奇,简直恨不得将脑袋整个伸到信封里头去,面色严肃,眼底却全是八卦的光芒:“——什么东西?” 魏国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封信?” “这还用你说,”英国公没好气的道:“我又不瞎。” 四处无人,魏国公轻轻将信封抽出,那上头只写了四个字,笔力浑厚,字迹挺竣,显然是皇帝御笔。 卿卿亲启。 只看这几个字,两位国公莫名便觉一阵牙酸。 ——什么卿卿不卿卿的,人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