窍中放置纸条的,要么是制作者,要么便是经手者。 只是,青漓眼神冷凝——这个时代的人,确实已经掌握了这种技术吗? 要知道,据母亲所说,最早出现这般手法的玉佩,也是在清朝了。 或者,制作这枚玉佩的人,本身就不属于这个时代? 那玉佩上既写了“陛下”二字,之前又知自己身份,显然,一早便是计算好,借着自己的手,送到皇帝面前去的。 若是如此,从一开始青苑找到朝云阁开始,到她拉着自己过去,只怕都是别人的算计。 她微微一笑,目光却并不温和,反倒是掺了几分冷然:“一山不容二虎,果然是不错的。” 青漓不紧不慢的分析了一会儿,目光却忽的暗了下来。 ——其实,与其说她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倒不如说,她更想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前一句明显是在煽情的话暂且忽略不计,其后的那一句呢? 既然称陛下,便明显的写给皇帝的,可那句垣下女郎,又是何意? 那个穿越女与皇帝,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吗? 若非如此,她怎么敢信口胡说? 正是四月末,许是天气转热的缘故,青漓竟不知不觉的烦躁起来。 之前皇帝写的书信还放在枕边,她歪头的时候瞧见了,却不似前几日那般拿起翻看,而是恨恨的拉起被子蒙住了头,不去看了。 那些叫她满心甜蜜的话,他还不定同多少人说过呢。 谁稀罕! 第22章 不疑 五月初七这日,莺歌玉竹早早便起身,准备伺候青漓梳洗,等进了内室时,却见青漓还躺在床上不曾起身,登时便骇了一跳。 玉竹只道青漓身子不适,倒也不曾多想,上前关切起来:“姑娘可是身子不适?是否要请个大夫过来?” 青漓懒洋洋的睁开眼,兴致不高的道:“我无事。” 莺歌从小跟在青漓身边,心思也细致,闻听她此刻语气,便知她是心绪不佳,连带着人也无精神,这才懒洋洋的不欲动。 只是,寻常时候心绪不佳也就罢了,今日自家姑娘却并非无事,她还同人有约啊。 更不必说,今日与自家姑娘相约的是大秦君主,万人之上的天子。 ——莫说是失约,便是晚去了片刻,陛下生起气来,只怕都是一桩罪过。 莺歌示意玉竹去备水,自己却到了青漓床前,压低声音,道:“前几日姑娘不还欢喜的很吗,怎的到了今日,反倒不甚期盼了? “倒也没什么,”青漓坐起身来,淡淡道:“去取件衣裳来。” 莺歌见她不欲多说,也就识趣儿的没有追问,按她吩咐,往衣橱那边寻今日应穿的衣裳去了。 莺歌一走,只剩青漓独自坐在床上,她反倒发起呆来。 今日是五月初七,皇帝与她相约一见的日子。 对于今日,青漓本是应该期盼的,可因着那枚兰花佩,她心情坏了个彻底,即使是想着今日能见到皇帝,也并不觉雀跃了。 直到此刻,她还是有些拿不准主意——是否要将此事问出来? 此事于她重愈千斤,压在心底重重的,倘若不问出来,简直像是一只苍蝇卡在嗓子眼儿,能活生生闷死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