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给你白眼。好端端地被冤枉成偷笔贼,这口气谁咽得下?” “行啦。” 赵书雅的“行啦”就是“好再来”。 她那朋友得了鼓励,义愤填膺道:“是,她任勤勤有钱,用的起银笔。可咱们也没穷到连支笔都偷吧?她有点钱就了不起了,成日瞧不起人。装腔作势的,一面装穷人,等别人真以为她穷了,她又出来炫富打脸。十里八村就她戏最多……” “别说了!”赵书雅拽了朋友一把。那女生这才闭了嘴。 徐明廷完全没想到会碰到这个事,皱着眉,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赵书雅抬头朝他凄然一笑,说:“徐同学,这笔我可不敢接。笔要是从我手里交回去的,讲不定任勤勤还要怎么想呢。那我就更没法洗白了。你和她熟的话,你自己想个法子还给她吧。” 说完,拉过朋友,扭头走了。 徐明廷被晾在原地。笔没还回去,反而听了一肚子的官司,他很是无语。 家里人又在催他。他只好将笔收下,先回家去了。 * 小赵的车驶入宜园时,工人们正往大屋前的草地上搭白事棚。 白花白幡也早就准备好了,都已摆了出来。换了白衣的员工们正有条不紊地在园子里忙碌着。 车停稳了后,小赵说:“英姐在大屋里走不开,嘱咐你到了就先过去,给沈老行个礼。” “应该的。”任勤勤低声说。 任勤勤本来就在热孝里,穿得十分素净,也不用换衣服,放下书包就去了大屋。 屋里更是一片素白。花草和摆设都撤去了,员工们正给家具蒙白布。 说也奇怪,那白布一落下来,不仅盖住了精美的家具,将这屋里残存不多的生气也给埋住了。 灵堂设置在西侧的沙龙里。那里很宽敞,连通客厅和厨房,以前用来开舞会的。 花和遗照都已挂好。挽联上联写着“人间府第失慈爱”,下联写“天宫仙班多善仁”。老大一个“奠”字高悬,墨迹似乎还没干透。 “勤勤。”惠姨站在楼梯口招了招手。 任勤勤跟着她来到了二楼的主卧里。 “你要是有点怕……” “没事。”任勤勤反过来安慰惠姨,“我爸爸也才去没多久。” 屋里,医疗仪器全都撤去,医生和护士也遁了。房间突然显得空荡荡的。 沈含章的前妻、一双儿女都守在床边。入殓师刚收拾完了遗容,就等孝家人点头,把亡者移到棺里。 王英站在床脚,双目通红,脸也是浮肿的。沈含章死了,她也算在这屋子里挤到了一个立足之地。 蒋宜和沈媛都在抹泪。小杰米也老老实实坐在沈媛身边,不懂哭,也没闹。 沈铎背对着门坐在一张椅子里,低垂着头,窗外的光给他勾勒出一层冷硬的轮廓。 沈含章躺在床上,任勤勤看不清他此刻的模样。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也不进去,跪在地上给老人家磕了三个头。 沈老,您一路好走。您的话我都记在心里。我会努力奋斗,不教人说你看走了眼。 完了起身,同王英点了点头,又安静地退了出去。 惠姨极满意任勤勤行事得体,完全不用教就做得妥妥当当,送她出去的时候又多叮嘱了几句。 “过一会儿吊唁的客人就要来了。接下来几天,园子里都会有些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