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勤勤继续道:“我看这样不行,赶紧劝你跟我回去。你偏不。你一边在走廊上奔跑,一边大声朗诵着诗词。什么‘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什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沈铎脸色微微变了。看来他很清楚自己醉酒后有些什么癖好。 “我在后面追,你在前面跑,跑到楼下跳上了车。你开着车满院子乱窜,并且一路高歌。先唱《怒放的生命》,再唱《龙的传人》,然后又唱《一剪梅》,雪花飘飘,寒风潇潇……” 沈铎嘴角已开始抽搐。 “好不容易到了门外,我要走,你却拉着我,非要我用粤语和你对唱一曲《相思风雨中》。你还命令小杨哥必须跟着拍子打call,打得不好就扣他一个月的工资!” “……胡扯!”沈铎道。 “唱完了,你又在门口抓了一把伞,跑到楼顶露台上,指着天空大喊:我是希瑞,赐予我力量吧——” 任勤勤摆出了女神召唤异能的标准姿势,帮助沈铎回忆。 沈铎眉心皱出深深一条痕,两个鼻孔都喷着气。 任勤勤笑嘻嘻道:“大概就这么多。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现在请你辨认出其中的真假。你将有十五秒的时间做出选择。倒计时开始——” 沈铎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然后将一个东西丢给了任勤勤,道:“拿着,你可以跪安了。” 丢过来的是一个红包,却是沉甸甸、硬邦邦的。 任勤勤把红包打开,一块金灿灿的条状物体装在一个塑封袋里,落在她掌心。 这是……金条? “啊?”任勤勤难以置信,“这,这……这是真家伙?” “压岁钱。”沈铎打了个呵欠,“收好了。包装里有证书,可以去兑换现金的。沈家的传统,过年给孩子一点金条压岁。把你那表情收拾一下,别一副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样子!” 任勤勤捧着这根沉甸甸的金条,有些后悔刚才作弄沈铎了。 “可怎么是你给我压岁钱呀?我们俩不是同辈吗?我算你妹妹吧?” “你算我哪门子的妹妹?”沈铎嗤之以鼻,“不要就还给我!” 任勤勤当然舍不得,握着金条啵地亲了一口。 “金条都不要,我傻的吗?我这是受宠若惊呢。这辈子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一块金子,不准我惶恐一下吗?” “要惶恐回你自己屋里惶恐去。站这里不走,还想再和我对唱《相思风雨中》吗?” 任勤勤哈哈大笑,捧着金条乐颠颠地跑走了。 跑到门口又折回来两步,认真地注视着沈铎:“那个,沈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多管闲事。不过昨天我看你大堂哥他们,是真的有点不想善罢甘休的样子。你还是得提防着点的好。” “我知道了。这个不用你操心。”沈铎淡淡道。 任勤勤回了屋,用手机搜了一下200克的金条值多少钱。看到那个数字,她这才彻底震惊了。 这钱对于沈铎来说就是沧海一粟,指甲缝里弹下来的一点渣渣。但是对于任勤勤来说,可是一笔难得的巨款。她将来如果日子混不走,兑换了这根金条,都还能省吃节用过两年呢。 沈铎这个人呀…… 任勤勤想了好一会儿,饶是以自己充沛的词汇量,都找不出一个能概括他的词,只得一笑。 * 之后一连两日都过得风平浪静的。 任勤勤陪着母亲和弟弟,由惠姨领着到处转了转。 她们去橡胶园里看工人取橡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