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顶楼是全船最高的地方,四周没有遮掩,海风强劲吹拂。 任勤勤被自己的头发糊了一脸,一边拨拉一边走,结果一头撞在沈铎后背。 邪门了。她今天和这男人的肢体接触好像有点超标了。 沈铎很绅士地扶了女孩一把,让她靠着栏杆站稳。 四野黑茫茫一片,天空不见一颗星子,邮轮就像在怪兽的肚子里航行。 任勤勤忍不住朝沈铎望去。 男人的碎发被吹得乱飞,侧脸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冷峻硬朗,像是一个全副武装的武士。 任勤勤想和沈铎讨论一下,比如这件事是凑巧,还是又有人算计他。 可是算计和背叛对于沈铎来说,是心底一块没有覆盖着鳞甲的柔软。她不想触动他的伤心处。 “沈总!”唐璇终于赶到。 她头发有些凌乱,大咧咧地赤着脚,细高跟鞋拎在手里,名贵的手袋甩在肩后,像一位才从敌占区杀出来的女将。 任勤勤敬佩不已,急忙跑过去,伸手拉她走上来。 “还好吧?”沈铎脱下外套要给唐璇披上,“有人刁难你?” “躲邓祖光那孙子罢了。”唐璇摆手婉拒,喘了一口气,“正好附近有我们的船,我做主让他们来接我们。这船邪门得很,不是久留之地。” “你做得对。”沈铎道。 唐璇又说:“幸好你顺利脱身了。我后来联上了网,找人确认了一下。张老那丑闻确实八成要爆了。这次多亏有小任。沈总回去可要奖励人家一根大鸡腿。” 任勤勤得唐璇赞许的一笑,心花怒放,竟比得了沈铎赞美还高兴些。这大概就是偶像的力量。 沈铎忽然抬起头,“来了。” 一架直升飞机穿过黑暗而来。原来船顶这个平台是一个停机坪。 直升飞机获得许可,缓缓降落。狂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邓祖光顶着烈风奔上来,挥手大喊。 沈铎扶着两位女士登机,也回头喊了几句。 螺旋桨的轰隆声将两人的话音都吞了个干净,相信他们谁都没听清楚对方在说啥。 “快快快!”唐璇忙不迭催机长,生怕邓祖光赶过来。 不过就邓祖光那细胳膊小腿儿的身板,再练十年都未必能学汤姆克鲁斯爬飞机。 直升飞机顺利起飞,丢下邓祖光孤零零地站在停机坪上,朝着数海里外的沈家自己的船飞去。 * 回到宜园已是午夜。 这座远离城市喧嚣的别墅像一枚遗落在绿林里的洁白海贝。饱含着着水气的风自临湖的那片树林里吹来,带着隐隐的浪声。 任勤勤也学唐璇那样,拎着高跟鞋,走在深夜打了露水的草地上。 “我觉得你该找大师好好看一下八字。”任勤勤朝沈铎抱怨,“为什么你每次出事都这么兴师动众?明明只是个生意人,却是把日子过得像警匪剧。卖白-粉的都操不了你这么多心。” 她今日又立下了救驾之功,沈铎就没和她拌嘴。 惠姨年纪大,早就睡下了。沈铎他们俩轻手轻脚,有点像两个背着家长溜出门玩的中二少年。 “你是怎么打听到这个消息的?”回到大屋里,沈铎忽然问。 任勤勤打了个呵欠,将那个陌生的红衣女郎的故事讲给了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