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小舅舅对你很器重,花大力气栽培你。你一边念书,一边在公司里做事,职位还越来越高,已经独当一面了。” “没有传的那么夸张。”任勤勤谦虚,“我实验室的活儿也很多,还有论文要写,现在也不过在基金会里做事罢了,今后的发展方向还是搞科研。不过跟着沈总,还真去了不少地方,见了很多世面。” “你管小舅舅叫沈总?”徐明廷觉得有趣。 “工作上的称呼,习惯了。”任勤勤忙改了口,“沈铎他……” 直呼其名好像又有点昭然若揭的暧昧。 “小铎哥他……他的生意铺得大,做他特助那几年,三天两头满世界出差。后来进了基金会,跑非洲和南美更多一些。” 他们一层层慢慢地往上走。 还没到上课时间,走廊里有不少高三生。 徐明廷高挑俊朗,风度翩翩,好些女孩子的目光随着他移动。 “男孩子都在看你呢。”徐明廷忽然说。 任勤勤一愣。我? “你都没发现?”徐明廷笑道,“你一走过来,那一群打闹的男生立刻消停了。” 任勤勤不好意思地拂了一下鬓边的头发。她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人群目光的中心,也并不习惯被人行注目礼。 “这一直是我欣赏你的一点。”徐明廷忍不住说,“你好像到现在,都还不觉得自己有多优秀。” “那你可高估我了。”任勤勤直笑,“我只是不会高估我的颜值,但是我对的智商和工作能力,那可是超级有自信的。我进基金会才两年,就混成了一把手。你还不知道,我前阵子才把沈铎他姐从基金会里给挤走了。我不是什么白莲花,徐明廷。办公室宅斗,我可是一把好手。” “我知道你不是白莲花。”徐明廷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压根儿就不是花花草草,你是一株树。” 他抬起手,推开了楼顶的大门。热烈的阳光照射进来。 * 楼顶和记忆中的相差无几。 “离我们的十年之约还有三年吧?我们提前来打卡了。”任勤勤感慨,“当初我们女生还说,你去了英国,没准能娶公主。” “什么公主。”徐明廷哂笑,“我现在还单身呢。” 虽然不是有心询问,却是很凑巧地将人家的婚恋状态打探清楚了。 那句“好巧,我也单身”,任勤勤是不敢脱口而出的。她忙把话题转了回去。 “我很感激小铎哥。要是没有他为我规划道路,光凭我自己摸着石头过河,我绝对走不到今天这个高度的。” “你读书一向很好呀。”徐明廷说。 “不光是念书。”任勤勤说,“眼界和见识,都得从生活和工作中才能获取。” “你这些年,都跟着小舅舅去过哪些地方?”徐明廷好奇地问。 “那还真有点多。”过往的一幕幕在任勤勤眼前飞速掠过。 她登过泰山,也曾在西南喀斯特地区的地下暗河里漂流过;她在内蒙大草原上跑过马,也驾车穿梭于敦煌的戈壁之中,追逐落日。 大三那年清明节,沈铎带着任勤勤乘坐直升飞机,从船上起飞,去看格林兰的冰山。 巨大的冰山在阳光下崩裂坍塌,砸落进深蓝色的海水里,掀起海啸般的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