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妈,住在一个县城里。后来邓家生意不好,找了个算命的,说我这个沧海遗珠能旺邓家。于是我爸连恐吓带骗,把我从我妈身边带走了。” 她们沿着走廊朝电梯走去,脚步渐渐放慢。 “我妈当年在县城中学边开一家文具店,没什么钱,但是也不愁吃喝。那八年,是我至今为止过的最幸福的日子了。我妈五年前因乳腺癌去世,到死都以为我在邓家过着吃香喝辣的千金小姐日子呢。” 邓熙丹朝任勤勤望去,“你和沈铎曾经是兄妹。当时我就想,你这个做妹妹的真有福气。我?我就是邓祖光的小丫鬟。” 任勤勤也早看出来,邓熙丹就是邓祖光的跟班,跟前跟后,帮他处理各种杂事。邓祖光不见得苛刻她,但是也并不怎么尊重她。 邓熙丹在邓家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刚到邓家的时候,我将近一年都没有和他们坐一桌吃饭。理由是我妈——也就是李素芳女士,觉得我没学会规矩,没资格上桌。” 邓熙丹回忆到这里,讥讽一笑。 “我爸是个懦弱无能的男人,什么事都不管。李素芳体罚我,骂我,这个男人躲得比谁都快。可是到了人前,我们又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是这家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养在老家的小女儿。父母对我的期许呢,就是希望我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也好给‘航世’锦上添花……” 说白了,邓家养这女儿,只不过是养个联姻的工具罢了。 任勤勤忍不住说:“你也是索邦大学毕业的研究生……” “那又怎么样?”邓熙丹冷声反问,“脱离家庭,拿着简历去公司里求职,从小职员做起,一级一级往上熬。再找个经济适用男结婚,两口子的收入还了房贷和育儿款,连换季的新衣都买不起。你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才抱紧了沈铎的大腿,求他用资源培养你,不是吗?” 任勤勤一时无法反驳。 “我既然进了邓家的户口本,又吃了那么多苦长大,一走了之,我能得到什么?” 邓熙丹此刻脸上已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温婉柔顺。这一副冷厉和果决,才是她真正的面孔。 “其实也很容易。”邓熙丹笑道,“你只需要表现得足够温顺,让他们觉得你已经被驯服了。这样,他们就不会防备你。然后,你需要找到一个痴迷你,对你忠心耿耿的男人。” 任勤勤顺着邓熙丹的话说了下去:“邓家计划对沈铎动手后,你就找到了可以报复他们的机会。那个失踪的保安,就是你的男人。有他在,你掌握了所有的内幕和证据。接下来,就到了你主控的时候了。” “我可没有参与沈铎的车祸案。”邓熙丹一本正经地声明,“我只是个可怜的,受到威胁,不敢说出去的知情者。” 任勤勤哂笑。 邓熙丹从容道:“如果警-方问起,邓家从管家到厨子,从司机到我父母的助理,全都可以作证,我在家里毫无地位可言。我的心理医生也可以证明我有长达十五年的抗抑郁药物服用史。” “邓小姐准备还真充分。”任勤勤讥嘲。 邓熙丹不以为然:“我只是个利用局势的人,不是个坏人。我可不会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是啊。”任勤勤说,“你利用沈钦作为□□和媒介。邓祖光找沈钦帮忙处理女人,你将那个女人藏起来,用来要挟你父母,分得了公司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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