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有事,弟妹那儿我替你推拒了。” “怎么了?”酒砂跟着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酒砂顺从跟上,二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了府中最后的院落。 酒砂立在院门前,有些迟疑,这儿不是软禁她姑姑白思蓝的地方吗?他带她来干什么?还没问,身后传来酒陌的声音,“姐夫!姐?你也来了?”他三两步上前来,“姐夫,叫我来这儿干嘛?” 沉曦看着他,“带你来见一个人。” “见谁啊?”酒陌问道。 沉曦没有回答他,轻轻握着酒砂的手,“砂砂你听我说,待会儿你会见到一个人,但是一定要冷静,别太激动。” 酒砂咬唇,“为什么要见她?”她手摸上微鼓的小腹,其实她还没有很足的心理准备。 “是时候了。” “见谁啊?”酒陌莫名其妙,看着二人。 “见了就知道了。”沉曦说着,推门而入。 庭院宽阔,空无一人,只有几株鸡蛋花树,绽放着外白内黄颜色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沉曦领着姐弟二人入内,入了东厢房。东厢房里,踏雪候在圆桌前,桌上放着一碗橙黄色的汤药,酒砂闻到空气中熟悉而浅淡的草腥味,知晓是安胎药,上个月她喝过不少。 踏雪将药端来,沉曦接过递给酒砂,“坐下喝完,我再告诉你。” 酒砂听话,喝完话后拿帕子擦了擦唇角,踏雪拿了碗退了出去,沉曦也坐下,轻握着她的手,“你爹回来了。” 酒砂手一紧,刚坐下的酒陌惊得站了起来,“我爹?” “七日前他便入了帝都,一直潜藏其中,昨日联系上了你们大姨母,你们大姨母将他带去了太师府,昨夜,我与外祖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那、那我爹呢?”酒陌急问,他爹既然已经回了帝都,为什么还不来见他们? 酒砂手捂住小腹,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看着沉曦迫切道:“那我爹呢?” 沉曦盯着她,“你坐好,不许起来。” 酒砂点头。 沉曦起身,往内室唤了一声,“岳父。” 姐弟二人齐齐回首,只见屏风内拐出一身穿竹青色缎面直裰的斯文男子,身形颀长略有消瘦,身上带着几分清虚寡淡之气,面容略有沧桑,儒雅不减当年。 他缓缓朝二人走来,酒砂捂住嘴巴,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泪水迅速没入她的指缝,那一张被记忆模糊了的面孔在姐弟二人眼前逐渐清晰了起来。 “爹!”酒陌迅速朝他奔去,酒眷白张开双手,将他抱入怀中,父子二人紧紧相拥。 “爹!”酒砂哽咽唤了一声。 酒眷白松开酒陌,大步朝她走去,来到她跟前温柔抱住了她,酒砂坐在位上,紧紧抱住他的腰身,闷声哭着,酒眷白柔声道:“砂儿,爹回来了。” 酒砂泪流满面,痛哭出声。 “爹对不起你们姐弟二人。”酒眷白轻轻摸着她的头,伸手将一旁的酒陌一起抱住。 酒陌抬手擦泪,颇有埋怨,“爹,你怎么才回来。” 酒眷白哽咽,将这些年来的事情一一道来—— 当年他落水后摔到了后脑勺,苏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在柔然,柔然郡主说他是她的夫婿,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妻子不当是她这个模样的,他怀疑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直觉得怅然若失。到后来,他开始记起了一场大火,记起了自己的妹妹,他记起了无尽的追杀与鲜血。渐渐的,还想起了一个小女孩,他记得她年幼时的懵懂可爱,记得她在洞房花烛夜的娇艳妩媚,也记得她难产时的可怕画面…… 他迫切地想回来,可是郡主却开始怀疑他,反而盯他盯得越来越紧了,直到后来沉曦的暗卫到了,他才在暗卫的帮助下离开了郡主府,一路逃亡而来。 酒陌听得愤然,“那个郡主也太不要脸了!” “罢了,”酒眷白垂眸道,“不过孩子心性,况且这么多年了,她也一直对我以礼相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