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惊扰了我们小姐和姑爷,若是惊扰了没你好果子吃!”因着今日是大年初一,门房还丢了一颗碎银子给乞儿,“还不快走!” 这小乞儿约莫十一二岁,穿着脏破的旧棉袄,也不去捡那碎银子,只朝着酒砂他们的方向磕头,“官爷夫人,求求你们找找我爹吧,我爹不见了!” “你个不识好歹的!”门房踢了他一脚,“你爹不见了报官便是!偏要来惊扰我们主子!看我们不抓你去衙门,大过年的非要吃牢饭!”这下可好,四位小姐和姑爷都先后惊扰了,尤其这两位小姐都怀着身子,两位姑爷更是杀神,他可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南陆拍了拍冷筱书的手,示意她安心,上前来询问,“这是何情况?” 门房连忙行了一礼,“回禀三姑爷,这个小乞丐刚刚就拦着大姑爷和二姑爷的马车,说是他爹不见了,大姑爷和二姑爷都懒得理他,谁知还不肯走!” “这位官爷,求求您去找我爹吧!”小乞儿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我爹以前参过军,大将军还赐过他一杯酒的!” “你爹不见了,你不报官,来太师府门前闹是何事情?”南陆冷道。 “我们是乞丐,衙门老爷都不理!”小乞儿哭得可怜,“我今天在将军府门前等了一天了,也没见到大将军,后来他们说将军小姐都和姑爷来太师府拜年了,我便跑过来了,我老爹已经不见了三天了,他不会这样跑掉的,他长得壮实,一定给人绑走做苦力去了!” 南陆仔细寻思了一下,命小厮将他带回府去,道:“今日晚些我自会为你作主。” “谢谢大老爷!”小乞儿连连磕头,跟着小厮下去了。 沉曦对南陆道:“顺便查一下,若他老爹有户籍而衙门不作为,一并处理了。” “好。”南陆应了声。 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酒砂和冷筱书道了别,由各自的夫君搀扶着上了自家的马车。 马车走起来后,坐在车门边的暮雨道:“夫人,刚刚奴婢问了一下,听说是有人来找大姑爷,说是红姨娘出了事。” “红姨娘?”酒砂拧了拧眉,“不是已经休弃送上庵堂了吗?” “是,可是听说投了湖,被人救了起来,因为撞到了额头重伤在身,刚刚来了个丫环,说是红姨娘临死前想见他一面,央着大姑爷呢。” 酒砂听得有些不舒服,这种天气投湖,对自己可真够狠的,如果还撞到了额头,确实容易有个三长两短。 暮雨继续道:“大姑爷好声好气地和大小姐说想去看红姨娘,大小姐还没发话呢,二小姐就嚷嚷了起来,将大姑爷臭骂了一顿,大姑爷跟她吵了起来,将惜儿小姐都吓哭了,后来二姑爷拦二小姐,还被二小姐骂了一顿。” 酒砂轻叹了口气,乱成这样,得寻个机会去看望一下大姐,开解开解她。明日是没空的,明儿一早她得带沉曦去给她爹拜年,下午也得入宫去和她二姨母皇太后拜年,给她二姨母拜年隆重得紧,是很耗时辰的。 初二下午,酒砂和沉曦准时入了宫,在宫门口还遇到了将军府的几位姐姐和姐夫,酒砂是王妃,入宫是可以直接坐小轿的,沉曦在一旁骑着马。因冷筱书怀了身子,行动不便,皇太后也体贴地派了顶小轿来接她,毕竟从宫门口到养心殿走路得差不多一个时辰,哪个孕妇受得住。 酒砂的小轿还算宽敞,她招呼冷筱书过来坐,二人路上好歹能说个话。 南陆不能骑马,只能看着冷筱书入轿先行,低声托咐沉曦照看一下冷筱书,沉曦应了声,又问了昨日那乞儿之事。 南陆道:“有点蹊跷,那小乞儿老爹是城北的,城西也有一老汉在同一日失踪,失踪得很是隐蔽。” 沉曦寻思片刻,最近这半年帝都城附近有一处山头在挖山,可就算抓劳力,也不敢抓到城里来,便道:“你再查查郊外是否有人在近段时日失踪。” “嗯,在查了。这小乞儿和他那老爹不是亲生父子,他报案时也不知那老爹是否有户籍,是以衙门并无立案。他与那老爹是前不久才认识的,听他说老爹以前参过军,会一些武艺,约了每日早晨教他打拳。” “那这老爹便是孤身一人?”沉曦问道。 南陆与他对了个眼色,道:“城西老汉也是孤寡之身。” 沉曦沉吟片刻,“值得细查,尤其孤寡之人。” 南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还得细着来,不能打草惊蛇。”毕竟能在年关巡城兵排查这么紧张的时候,还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拐走,这是需要一定手段的,只怕幕后之人不是什么闲杂人等,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看起来极不起眼的小事,像是能牵扯出什么大案来。 沉曦会意,驭马追上酒砂的紫盖软轿。 作者有话要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