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了起来。 她起身,未语泪先流,“圣上,在儿死得好惨,您可知道,死在那等污秽之处,又全身……全身覆满粪水……”升阳长公主泣不成声,“在儿自小便爱干净,没想到却死得如此羞辱,他、他死不瞑目啊!” 元德帝叹了口气,两个都是他表弟,他帮谁也不好,泼粪之事,确实像是出自酒陌的手笔,原本只是羞辱,可如今闹出人命来,便是大罪了。 元德帝缓声安慰道:“姑姑,此事朕已交由大理寺处置,定会还表弟一个公道。” 升阳长公主又是一番哭啼,她女儿已被贬为庶人,当初遭圣上灌了哑药,也不敢声张,一直深藏佛堂,是以并无人知晓她女儿已口不能言。女儿成了废人,儿子便是她们母女俩唯一的希望,可是现如今人突然就没了,叫她如何能接受! “圣上,升阳想求见太上皇,还望圣上成全!”升阳长公主又叩首。 元极帝沉吟片刻,似在思虑,一会儿道:“父皇病情一直反复,恐不会见人。” 升阳长公主抬起头来,“太上皇可在养心殿?” 元德帝眉一敛,神色略有警惕,“父皇一直在养心殿养病,姑姑此话何意?” 升阳长公主苦笑,她们一家子这么多年来飞扬跋扈,是受了谁的指使?还不是太上皇为了打压文幼悯,故意纵容她们的,太上皇的心从来就不在文幼悯那儿,一直记挂着晏晨!可是这个秘密,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还不敢说出来,她只能继续叩首,“求圣上让升阳见太上皇一面。” “朕会派人传话给父皇,若父皇愿意,自会宣召。”元德帝说完,和殿门口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升阳谢圣上恩典。”升阳长公主谢礼后,还欲再言,殿外忽然传来通报,“大理寺卿陶德成求见。” “宣。”元德帝道。 升阳长公主见状,到了喉咙里的话只能咽入腹中,“圣上政务繁忙,升阳便先告退了。” 元德帝俯首,“姑姑保重。” 沉王府,新年氛围未过,到处仍是喜盈盈的,酒砂却有些心神不宁,哪怕是见了丫环们刚送上来的小肚兜小手镯,她也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她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吩咐丫环送请帖去酒府,让弟妹叶羡晚下午过来陪她说说话,想了想,又道:“看下陌儿有没有空闲,有的话叫他一并过来吧。” 丫环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如常,“奴婢遵命。” 吩咐下去后,酒砂心中仍是一上一下的,问暮雨道:“我爹在后面吗?”爹经常会从暗道过来陪姑姑,有时候一天中呆在沉王府的时候比呆在自家府邸还多。 暮雨摇了摇头,“不知呢,我让丫环去问下。”毕竟中间隔着太远。 酒砂点了点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陌儿,和爹爹说说话图个心安也成。 暮雨低声道:“今儿早上暖姑娘和两位贵人都过来了。” “哦?”酒砂微讶,暖暖跑来跑去她倒不奇怪,但公公和婆婆也出谷倒是稀奇了,她面上起了笑意,“那我去看看他们。”过来了,她这个做儿媳的总要过去请个安的。 酒砂到了院子后,暖暖还未起身,暖娘迎了出来,笑道:“暖暖早晨出谷起得早,这会儿还在睡回笼觉呢。”她也是刚知晓酒陌之事,还是元极帝告诉她的,他们都有心想瞒,怕酒砂情急之下动了胎气。 酒砂笑,“早上冷,难为她起这么早,多睡一会儿便是。” “是啊,暖暖喜欢热闹,昨儿便嚷嚷着想回来,我和她爹便想着陪她出来在这里小住几日。”暖娘这般道,百花谷正在重新安排暗卫,元极帝也派人在隐秘处建竹屋,挖暗道,以确保日后安全,是以只能先在这里住一阵子。 酒砂并没有怀疑,和暖娘说起了话,十句有七八句离不开肚里的娃娃。 晋丨江丨独丨家,谢丨绝丨盗丨文 下午的时候,叶羡晚姐弟俩来了,叶慕阳面色尚可,见了暖暖心下松了一口气。暖暖自睡醒后,精神便一直不大好,见了叶慕阳才稍微开心了些。 叶羡晚脸色却是有些差的,她还年轻,平日里只是打了淡妆气色便很好了,今日妆粉上得重,也掩不住差劲的气色。 “怎么脸色这么差?”酒砂柔声轻问。 叶羡晚忙捧了捧脸,扯出一个笑道:“昨晚失眠,没睡好。” “我昨晚也是,”酒砂道,“按理说这天气当是好眠才是,可我一个晚上都睡得不舒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