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愿意回答某的问题。” 韩旷眉梢一挑:“不若换我来问你。你深夜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蒙面人却不理会他的问题,只道:“韩大人方才是在想,此处究竟是何地方吧。” 韩旷眼中迅速闪过一缕幽光,笑意却是不改:“猜得倒是不错。” “先皇御医沈易,失足游玩九华山时不幸落下山崖,少年早逝。”见韩旷笑意渐消,依旧不紧不慢道,“好像韩大人依旧错过了这场祭奠。” 依旧错过。韩旷握了握拳。内心深处以为已经消失的伤口原来还是会痛的。 他再看了一眼地形,沉默良久,方才看着蒙面人,目光幽深:“你知晓得倒是挺多。” 看出韩旷想要动手,蒙面人依旧不慌不忙。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人世三十余载,大人容颜却几乎未改。难道真的是上天眷顾吗?” 韩旷一愣。 ☆、山雨欲来风满楼(11) 九华山下的小镇白日里虽是车水马龙,喧嚣吵闹,可到了夜间却是安静非常。 霓裳从小生在歌舞坊里,恰与这样的情境相反。糜乱的夜色就是所有人的光亮,然后就是无休止的哄笑,挑弄,极尽人世之欢爱。 她曾以为一生也就那样了。可却遇见了韩旷。他替她赎身,择她伴于身侧。那时的她听说过他,身边美人无数,三日一改,半月一换。 她不知他怎么会看上她。但她一向是个善于把握机会的女人,亦是个聪明的女子,知晓他们这样的关系,不过你情我愿,你买我卖,单纯而实际。 她本不该生出旁的心思,可她却喜欢上了他,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男人。她一度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但或许,半年的陪伴不过只是他微末的一段风流,只是一种陌生的习惯。 舞姬和恩客,除了欲望,她本就不该再奢求别的东西。 韩旷深夜回来时,见房间漆黑,意外觉得少了什么。 他忽然记起,在蠡县的日子,他有时回得晚了,总能从屋外看见橘红色的烛光。 今夜霓裳并不在此处,她前几日便搬到了后院的厢房。韩旷笑了笑,不过女孩子的赌气,倒也能坚持得这般长久。 其实习武之人,夜里点灯与否并不重要。他就着月色躺在了床上,想合眼先睡上一觉,可思绪却一波一波地向他涌来。 尤其是年少的事情。那些人的一举一动,此刻都眉目鲜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然后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他的梦魇。 霓裳迷糊之间,似是闻到了一股冷梅的香味。 她一下睁眼,对上了韩旷幽深的眼神。她不知他今夜为何突然到了这里,可她瞧着他的神色却是很不好。尽管他并非外露情感之人。 韩旷不由她拒绝地开始扒掉她的衣服。她不过下意识地挣了挣,便被他甚是粗鲁地反剪了双手。 她觉得今夜的他很是直接,像是在宣泄什么情绪。可他却意外地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甚在她被他盯得心生寒意之时,仍旧要固执地将她的脸扳正,让她直直对上他的双眼。 渐渐地,她似乎也没了知觉,一切就像是本能。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身体。 荒唐过后,韩旷很快入睡。霓裳却未看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头顶的承尘,目光淡漠。 果如叶木所说,顾霜在日跌时分收到了娘亲的拜帖。 不过却是萧彻亲自带给她的。 顾霜看着萧彻手里的帖子,眨眨眼,再眨眨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咦”了一句:“娘亲竟然直接给夫君了?” 萧彻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嘴唇一勾:“左相早便将拜帖写好了。” 所谓拜帖,本就是礼节上的往来。娘亲这般,与不给拜帖直接说一声也差不多了。唔,还真是随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