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下更是不近人情。 内侍宫女们远远就感受到他情绪的不善,互相对看一眼,皆择了旁的路早早躲开,生怕不小心点燃了炮仗,小命不保。 萧彻前往的地方本就偏僻,疾走了许久,渐渐只剩得他一人。 眼看着快要到了,朝两旁打量了片刻,确定并无人跟着,自去寻了机括,将其一按,眼前便开出一条向下的石梯来。 海昆估摸着他过来的时辰,此刻已恭敬地立在了石梯的最后一级上。 海昆算得上皇宫里最长命的內侍,亦有着內侍的全部特点。 亦忠亦奸,亦真亦假。 对着这个已白发的老人,萧彻自是做不出提他衣领的动作。可语气中暗压的恼怒一分未减:“这究竟他妈的怎么回事?” 萧彻鲜少当着內侍的面爆粗口,这般明显的表态海昆如何不懂。 可他既已守了此处多年,心性自与常人不同,遑论萧彻也算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恍若什么都没听见,很是平静地打开了石门:“王爷先随奴才进来吧。” 似是被他的语气安抚,萧彻渐渐平复下自己的暴躁。 海昆背虽佝偻,步伐却依旧灵活。带着萧彻七拐八转地走着,终于打开了最后一扇石门。 石门内很是简单,不过一个石桌与一个石床。 石桌上摆着一个茶壶并四个杯子,石床上则叠着整齐的打着补丁的被褥。 皇宫繁华的背后,偏偏有这样一处苦行僧似的地方。许是地下比上面要凉上许多,萧彻被怒意充斥的神思慢慢清明起来。 但心中也渐渐生出一丝害怕来,右手食指竟不受控制地开始微颤。 海昆为何在此,从黑发变成白发,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 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王爷想必已知道了,地道被人强行打开,有两个人私自闯了进去。” 萧彻冷冷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有两个人?” 海昆瞧了一眼萧彻,恰好撞见他微颤的手指,眸光一闪,缓缓朝石床走去。摸索了会儿,打开了一个机括。 对着石桌的墙皮轰隆一声,像潮水褪去一般,露出了最里面的东西。 机关渐渐露出全貌,恰恰便是凤新地道的缩小版。 萧彻瞳孔一缩,一眼便瞧见了西北侧的两个正在移动的黑点。 海昆见他已经明白,也不多加解释,只道:“地道重新启用时,奴才还以为是王爷派人打开的,一时疏漏,未能及时将地道关上。”看了一眼墙上移动的黑点,眸中闪过一道幽光,“此时若要再关上,便需皇城东南西北四方的机关皆要同时合上才可。” 萧彻握了握拳头,神色复归平静,眼眸如古井般毫无波澜。不过一瞬,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摄政王。 他淡淡开口,问道:“要如何才能进去?” 太极殿的宴席已经接近尾声,可顾染仍未见萧彻与小霜的身影。 韩悠瞥了一眼似有些心神不宁的顾染,唇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转瞬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笑容忽地就僵在了脸上。 若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在意他的王妃呢? 思绪才起,她便有些坐立不住,忙将目光投向了她的父亲那里。 韩縢却视而不见,依旧举着酒盏和前来敬酒的官员打着马虎。 因着身边坐得是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