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柒刚想说这也是个办法,不料一旁的慕云松淡淡开口道:“贵府上大半女眷皆被那黑衣人袭击过,冒名顶替怕是会被他认出来,起了戒备之心。” “那可如何是好?”樊管家着实焦虑,“天色已晚,我即便有心去寻个面生的女子,也是来不及啊!” “樊管家是急糊涂了么?”慕云松望着迷茫的苏柒,唇角一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柒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我?”看他不怀好意的神情,总觉有种阴谋的味道,“可我这身材……扮樊小姐也是不像啊!”人家樊小姐的一条裤腿,我都能当裙子穿。 “像不像有何关系?”慕云松眼角划过一抹狡笑,“你只需躺在樊小姐床帐之中,当个诱饵引那黑衣人入套即可。” 这么没有技术含量?苏柒有种牛鼎烹鸡的淡淡伤感。伤感之余低头望望自己单薄的身板儿,依旧有些担忧:“如若那黑衣人真的来了,伸手一把摸上来……他也能感觉出不同啊!” 她话音未落,额头上已挨了个熟悉的暴栗,“你还真打算让他摸?!” 苏柒穿着樊小姐宽大的睡衣躺在床上,静听夜风萧萧,吹过窗外的草木发出一片索然之声,期间偶尔划过几声猫头鹰的啼叫,显得愈发诡异的安静。 这一天的折腾,她身心皆疲累,偏偏又不敢睡着。深觉这种静等被人非礼的感觉,实在令人有些抓狂。 在第三次被屋顶横贯而过的夜猫子吓得一个激灵之后,苏柒终忍不住出声唤道:“王……道长,道长,你在吗?” 仿佛早料到她会出声,门口瞬间出现慕云松半张脸:“叫我有事?” 苏柒略略安下心来,呵呵干笑道:“没事……我只是确定一下你在不在……” 慕云松送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再度消失在门口。 苏柒只得重新躺下来,双目盯着头顶的帐幔出神。 那黑衣人,究竟是个什么精怪? 记得曾听苏先生闲聊,说但凡世间有灵性的东西,皆有修炼成精的可能,只是物种不同难度也不同。飞禽走兽最容易,一般修炼个二百年即可入道,五百年可化为人形;其次是花草树木,往往要修炼千年以上才可幻化成人;最难的是金石类本无生命的东西,除非得高人点化有了灵性,但修炼依旧困难重重,没有两三千年的道行便化不出个人样,即便化出了,也往往长得一言难尽。 得知了这个道理的小苏柒,正值玩性大的年纪,便日日对着自己的瓷碗点化:小碗儿啊,我看你样貌清奇不凡,你可有志向修炼成世上第一个碗精啊? 许是她念叨得次数太多,瓷碗不胜其烦,终有一日忍无可忍地从饭桌上跌了下去,摔得粉身碎骨,葬送了世间第一碗精的大好前程。 如今回忆起来,苏柒都要被年少顽皮的自己蠢笑了。心情刚好了些,冷不防耳边一阵阴风袭来,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呀”声响,瞬间惊起一身的冷汗。 “王爷!王爷!!”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到。 慕云松只得再度现身,“风吹窗棂而已,”他伸手将吹开的窗重新关了起来,“这也怕?” 他明显带着嘲讽的语气,令苏柒有些窝火:你义无反顾地将我献出去当诱饵,却丝毫不体谅姑娘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不安情绪,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苏柒很想大喊一声“老娘不干了!”但转念想起,这似乎是她自己接下的生意,而某王爷不过是来友好客串帮个忙。最重要的是,一旦黑衣人前来非礼……哦不,袭击她,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