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理智,悻悻然地顿住了脚步,心中愈发憋屈:“你说,这骚浪贱究竟哪一点好,王爷怎么就死心塌地看上了她?还要心心念念娶回去当王妃?” 她捡起块石头,愤愤然地扔向一抬大红的嫁妆:“还替她备下这许多嫁妆!都能娶个皇后进门了!她配么?!” 丫鬟吓了一跳:“小姐,慎言啊!” “慎言个鬼!”赫连珊越骂越生气,“依我看,外面盛传的就是真的,这姓苏的贱人,就是个千年骚狐狸,专门来勾引男人的!”她一脚踢在身旁的廊柱上,又把自己踢得生疼,愈发气恼,索性一把拧在小丫头手臂上,“就会木头桩子似的杵着!还不替我想想办法?如何惩治这个狐狸精,以泄我心头之恨?” 丫鬟被她拧得眼泪直打转,却又不敢出声求饶,只咬牙颤声道:“小姐,若想整治她,不能明着来!” 是夜,苏柒正梳洗了准备休息,却见一个侯府丫鬟端着个托盘进门来,上面摆着几只精巧的小瓷瓶,向苏柒躬身行礼道:“夫人怕小姐来得匆忙,给您预备下了些梳妆用的膏脂水粉,还请小姐莫要嫌弃。” 侯爷夫人也是忒客气……苏柒道谢接了下来,那丫鬟亦不多言,低头行礼而去。 苏柒百无聊赖,便随手拿起一只瓷瓶打开来,只觉一股清甜香气扑鼻,果然是上好的香膏。 女人对化妆品天生没有免疫力,苏柒便忍不住用银签子挑了些,打算往脸上搽。 “我若是你,就不这么鲁莽。” 苏柒捏着银签子的手顿住,抬眸向半空中亲切道:“小锦鲤!好久不见!” “确是好久不见。”李锦负手飘来,望着苏柒手里的瓷瓶,蹙眉幽幽道:“我只是好奇,以你这等没心没肺、毫不设防的性子,是如何活这么久的?” 苏柒这才听出他话里有话,问道:“这香膏有问题?” 李锦冷笑一声:“隔着三里远,都能嗅到浓浓的雷公藤味,若真被你涂在脸上,嗯,明日你这相貌便与黄四娘有一拼!” 苏柒吓得一把扔了手里的银签,蓦地站起身来:“这香膏里有毒?!” “何止香膏。”李锦将桌上的瓶罐指了指,“每一样都有毒,虽不致死,但让你毁容破相,从此无脸见人却是妥妥的。” 苏柒心有余悸地吐了口气,惊骇道:“我与侯爷夫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她何必……” 她说了一半,便堪堪打住,突然心念意转:离开广宁许久,倒忘了自己在侯府还有个仇家! 赫连珊,今日入府时曾匆匆瞥见她一眼,便见她一副怒不可遏,恨不能将她苏柒生吞活剥的表情……这毁人相貌的毒膏脂,十有八九便是她的手笔! 看来,这定远侯府与北靖王府一样,也是步步惊心啊! 苏柒一时间气得脸色发白,“我要去见侯爷夫人!” 她说罢,抄起个瓷瓶便要往外走,熟料李锦在她身后不紧不慢道:“你去告状又如何?人家可是亲闺女,侯爷夫人还能为了你个外人,将自己闺女怎么样?” 苏柒脚步顿了顿,想想也有道理,颓然到:“难不成我就这么忍气吞声,任由那傲娇小姐欺负到我头上?”姑娘我好歹也是马上要当北靖王妃的人,混这么惨,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要我说,”李锦脸上浮现一抹坏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柒思忖片刻,向李锦挑了挑眉:“小锦鲤,你学坏了!”说罢,将桌上的几瓶毒膏脂皆揣进怀里,“走,东西给她送回去,算是给她示个警。至于她用或不用,就看她的造化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