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大可派人直接将孙女接走,但顾忌到一个妈妈的心情,才提前提醒一声。 但很显然,时小念对她只剩下恨意。 说着,罗琪就要挂断电话,时小念紧握住手机,冷冷地说道,“夫人,我已经不是那只可以被你肆意踩在脚下的蚂蚁了,我的女儿你也别指望能夺走。” “是么?” 罗琪有些愕然,没想到时小念会说出这样的话。 真是有些自不量力呢。 对于宫家来说,她不是蚂蚁是什么? 挂掉这通不愉快的通话,时小念在椅子上重重地坐下来,双手握住手机抵在额头,慢慢闭上眼睛,压抑内心的痛苦。 逼人太甚。 她才刚在国内出现,罗琪的电话就紧追而来。 夺走她一个儿子还不够,还要抢她的女儿,宫家非要把她逼得走投无路才肯罢休么? 太狠。 想到那个她从未见过面的儿子,时小念就难受得厉害,手指更加攥紧手机,嘴唇微微颤栗。 她一直打听席家在经营什么,就是想知道席家有多大的权势,有多大的能耐,能不能替她把儿子夺回来。 回国的前一晚,父亲席继韬将她叫进房里,他是个严肃古板的中年男人,重男轻女。 席继韬对她说不上多好,但并不差,至少比时忠对她好太多。 “我同意你回国,席钰喜欢画画,你替他把这种兴趣坚持下去,女孩子也不需要做什么大事。”父亲如是说道,一脸严肃,“我清楚你始终没对抢回儿子死心,但你记住一句话,面对宫家,我们席家仅能自保。而这一点,还是要在非英国的土地上。” “……” “而在中国,这一切又变得很难说,你万事小心。但你也记着,席家会是你最强的后盾,有事找千初。” 那一句话破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仅能自保。 父亲是告诉她,她现在能有一个女儿陪伴在身边就是不容易的事情。 席家最多能替她保住这一个女儿,让她不要再奢望儿女双全。 “小念,你没事吧?” 夏雨拉开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担忧地看向她。 时小念放下手机,从回忆中出来,睁开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看向自己的好友,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宫家得寸进尺,还要和我抢女儿。” 她说得云淡风轻。 对宫家卑鄙恶劣的手段,她已经见识过太多了。 “这也太过份了。”夏雨听时小念在电话里提起过一些事,不禁替她生气,半晌又忍不住道,“小念,你要不要找宫欧出来谈谈?” 落地窗外的阳光暖得正好。 “找他?”时小念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一声,“我找他出来羞辱我吗?” “我看宫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夏雨替宫欧说话。 “误会?曾经我也这么想,呵。” 想到宫欧,时小念就能想到自己在高塔那半年的囚禁生活,她低笑一声,把手机放到一旁,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皮蛋瘦肉粥放进唇间。 糯软的口感。 在英国和意大利可吃不到这么好的粥。 “是真的,小念,我一度也觉得宫先生很渣,可你当时从医院失踪的时候,宫先生很紧张很慌乱,手都在抖,我感觉得出他很在乎你。”夏雨又道。 在电话里听到时小念对宫家、对宫欧的恨意,夏雨一直想找机会和她说清楚。 “……” 时小念握着勺子的手僵住,粥一点一点掉回碗中,她的目光有几分呆滞。 很紧张。 很慌乱。 真的么?可听起来那么虚假呢,一点都不真实。 时小念又是嘲讽地笑一声,“真是受宠若惊。” 那个时候,他把她甩了一次又一次,她放下自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