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时笛说着话,声音虚弱,鲜血从嘴里渗出来。 时小念连忙低下头,把耳朵附到时笛的嘴边,视线正触及时笛胸口的大片血迹,那些鲜血让人触目惊心。 “他藏、藏得很好,但只、只够一个人,所、所以我出来、来了。”时笛说话颤抖而用力,“别、别告诉他,我、我死了,救、救他,不、不是等你,他不会还留、留下来。” 时小念听着她吃力的声音,眼睛泛红,声音嘶哑,“好,我答应你。” 外面的光头走过来,疑惑地看着他们。 “对不起,姐。”时笛抓着她的手,声音含在血水中,“对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信我。” 时小念用力地点头,“我信,我信,其实很多时候你就是一个小孩子骄纵任性的脾气,我知道的,我都知道,而且,我知道你也受够苦了。” 她被宫欧扔去贫穷国度活的那一年过得很惨,她都知道。 闻言,时笛开心地笑了,泪水一下子从眼睛里溢出来,“姐,你真好,小、小时候,我闯祸你都帮我背,其、其实你对我最、最好了。” “……” 时小念闭上眼睛,眼泪淌下脸颊。 “别、别哭,姐。”时笛吐出一口血,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时小念的手,提着最后一口气道,“我够了,活够了。我好开心,我、我终于像你当、当年一样,照、照顾了失明的千初四、四年,以、以前他都不、不让呢。” 时小念伸出手将时笛托起来抱进怀里,牢牢地抱住。 对于时小念的拥抱,时笛笑得更开心了,满脸都是血地靠在她的怀里,双眼凝视着她,目光越来越无神。 “好想回到小时候,你、你们肯让我和你们一起玩就、就好了。”时笛说着慢慢闭上了眼睛,一直紧攥着时小念的手垂落下来。 时小念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手牢牢地抱住时笛,她看着时笛的手垂落到地上。 “小笛?”时小念低眸呆呆地看着时笛的脸,她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小笛,小笛你醒醒。” “……” 时笛躺在她的怀里再也没开过口。 死了。 时笛死了。 “小笛,姐姐带你玩,一定带着你。”时小念抱着时笛喃喃地说道,眼泪不断地淌下来。 不会了。 如果再回到小时候,她们做真正的好姐妹,一定做好姐妹。 时小念将时笛抱得越来越紧,光头从一旁走过来,对她举起了枪,冷冷地道,“你要带走的朋友就是她?她是慕千初的人。” 时小念跪坐在地上,抬起头看向光头的枪口,摇了摇头,开口有些哽咽地道,“不,我要找的不是她,但她是我妹妹,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你认识我的话,应该知道我和妹妹、慕千初的一些恩怨吧?” 悲恸之余,时小念还残存着一丝理智。 光头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有人大概在上查了她的资料,交给光头看,光头看了一眼后收下枪,对时小念道,“是她自己撞枪口的,我们要找的是慕千初,她自己冲上来找死。” “……” 时小念闭上眼,眼泪无法抑制。 “你很难过么?”光头问道,看起来姐妹怨气没有网络上写的那么重。 “不管怎么说,她是我妹妹。”时小念说道。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她有没有说慕千初在哪里?” 光头又问道。 他听不懂中国话。 时小念将时笛慢慢放到地上,站了起来,身上沾着血,她摇摇头,“没有,她只是回忆了我们小时候的事而已。你们……是宫欧要你们对付慕千初吗?” 听她提及宫欧的名字,光头笑了一声,“宫先生怎么会与我们这种人为伍,我只知道慕千初失势有他一份功劳,慕千初当初也吞过我们不少地方,现在他失势,我们有仇报仇。” 宫欧就是宫欧,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他愿意,他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人走投无路。 他是为了帮她,她感动;可他不知道,她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原来如此。” 时小念点了点头。 “这个,不好意思了。”光头用枪指指地上的时笛朝时小念说道。 时小念摇了摇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