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烈面无表情地说道。 当时她若是不那么说,他已经被宫彧推出去了,身上只剩下枪眼。 “……” 时小念沉默地看向他,洛烈没有怪她,可他怎么可能介怀。 “宫欧的太太不需要向我道歉,并且,我也没有怪你。”洛烈说道,没有表情地低下眼,看向自己手腕上的勒痕,久久没有说话。 “哥刚刚走了。” 时小念说道。 洛烈的手抖了一下,时小念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往后退了几步,歉意地道,“真的很对不起,洛医生,这一阵打扰你了。” 洛烈的生活本来是平静的,却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 时小念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还没走到门口,洛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现在应该很恶心我。” 他指的自然是宫彧。 时小念的眉头微微皱起,抬起脸看向洛烈,“哥不是这样的人。” “我应该感谢你,我一直在踌躇该不该把话说清楚,该不该做一个像宫先生那样的人。”洛烈伸手摸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痕,声音压得很低,“要不是你,我可能到明年都不一定能说得出口,更别说奢望一个答案了。” “洛医生……” “现在他匆匆忙忙地走了,就是最好的答案。” 洛烈说道,声音卑微到了尘土里,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时小念很想说些什么,却明白洛烈说得很对,宫彧走得这么匆忙这么决绝,是最明确的答案,剩余的一切都不用说了。 “你们也走吧。”洛烈抬起脸看向她,脸色像个病人般,他一个字一个字从唇间挤出来,“我要出去旅行了。” 对,本来他们不来治病的话,洛烈正在享受自己的假期。 可现在却弄得凌乱极了。 想到这些,时小念更加内疚,朝他低了低头,“洛医生,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是我要留下你们的,你们走吧,我不送了。” 洛烈坐在书桌前说道。 “好,洛医生,请你保重。” 时小念柔声说道,再一次转身,洛烈的声音也再一次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宫太太,我要出去旅行了。” 时小念回眸,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这话他不是说过一次了么。 “祝你旅行愉快。” 时小念道。 “嗯,我要去旅行了,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了。”洛烈看着她说道,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 时小念点了点头,“嗯,出去走走的好,旅行是最好的治愈,回来时一切都会好的。” “嗯。”洛烈颌首,“你走吧。” 他用手捂住自己手腕上的伤痕。 “再见。” 时小念转身。 “宫太太。” 时小念忘了这是洛烈第几次叫住她,她回过头,洛烈坐在那里,一双眼看向她,没有清冷,没有孤傲,“很高兴认识你,时小念。” “……” “我已经很久没有过拥有朋友的感觉了。”洛烈朝她说道。 是因为离别么,时小念感觉洛烈说的话有着浓浓的告别之意,听得她很不舒服,心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般,沉甸甸的。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洛烈。” 时小念说道,好久,她转身走出书房,这一次,洛烈没有再叫住她,任由她离开。 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前面的书架,那里有他所有的行医手札,有他最深的秘密。 …… 时小念看着封德把行李都收拾得妥妥当当,看着他一头雪白的头发,心情很差。 “还难受个没完了?” 宫欧从一旁走过来,黑眸盯着时小念。 时小念看向他,勉强地笑了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们说要度蜜月以来,遇到的事总是不那么愉快。” 他们是见到了美丽独特的风景,可也见到封德的一夜白头,见到宫彧的匆匆离开,见到洛烈手腕上那深深的红印伤痕。 每次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