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的英国,层层建筑往里,树木参天,田地如巨大的彩色棋盘立于大地上面,一重门高过一重门。 黑色的古董车从外面进入大门,一道门一道门地过,直停到大古堡前面。 有人从车上匆匆下来,携着一只黑色的皮包顾不得通报就急急忙忙地往拱形大门跑去,直冲到里边。 穹顶高不可攀的古堡内,一饰一物恢弘大气,庄严厚重,令人不敢轻易触碰。 一个年迈的老人坐在沙发上,一头金色的短发间能明显得看出花白的头发一手捧着一份文件在看,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中指上是一枚古董戒指。 他静静安坐,却像是坐于云端,令人不敢轻易上前。 “兰开斯特先生。” 拎着皮包的人走上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如何?” 老人缓缓张口,语气沉稳,隐隐约约掠过一丝急切。 “李清研这个棋走得很妙,宫欧夫妇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照他们以前相爱的程度,最近的情况却是大不相同。”那人一边报告一边资料从皮包里拿出来递给老人,以及一份新闻报纸。 “怎么说?” 老人接过来。 “这时小念天天去医院照顾宫欧,看似夫妻感情不受影响,但基本上只要送完吃的喝的,时小念就回去了,从不过夜。” “就这样?” 这样感情不算失和得太严重。 “还不止,之前炒了一把宫欧再度失踪的新闻,所以他一回来就拉着时小念召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他从未失踪过。”那人报告道,“在离席的时候,宫欧要去握时小念的手,时小念给拨开了,这个动作已经请微表情专家分析过,配上她当时低头的表情是明显的排斥行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时小念都忍不了了,何况是私下。” “……” 老人翻开新闻,果然看到这一个微妙的小动作。 踩着他女儿尸体建成的爱情,能有多伟大?呵呵。 “我也请护士和医生偷偷观察过,他们都说两个人在医院时是面和心不和,宫欧刚醒来的时候还有护士听到病房里传来他的大喊大叫,估计是夫妻俩大吵过一架。”那人继续报告道。 “……” “哦对了,宫欧在记者招待会上说接下来会多陪陪家人,看这情况宫欧是想和时小念和好。在医院里宫欧有时候会吵架,有时候又会放低姿态,但时小念不肯,从医院出来时从来没有脸色好看过。” 放低姿态。 老人看新闻上时小念那一张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人,戴着戒指的手慢慢将报纸揉成一团。 就是这个女人,把他女儿千方百计想得到的男人抢了,还能让这男人放低姿态。 他的女儿那么好,这女人有什么? 总有一天,他要这女人死得很惨、很惨! “既然宫欧现在把心思都花在女人身上了,计划就开始进行吧。”老人把揉成一团的报纸扔到地上,咬牙切齿地道,“趁他为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时候,把n.e给我一点一点掏空了!” “是,兰开斯特先生。” …… 入夜,时小念推开窗站在阳台上,夜风迎面吹来,带着麦田的气息,吹得她身心舒畅。 她扭了扭脖子,伸手摸向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不知道宫欧现在在做什么。 按照他的吩咐,时小念现在都不在医院多做停留,晚上也都是回来睡的,就是为了营造两人感情破裂的即视感。 可身旁少了个人入睡,时小念怎么都睡不着,身为一个孕妇,她有两晚差点失眠。 她本来想着偷偷去医院看他,又怕被人发现,到时让宫欧的计划功亏一篑。 “诶……” 时小念站在阳台上伸了伸懒腰,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双胞胎和义父都已经睡了,她一个人……真的好寂寞啊。 算了,回厨房熬点汤打发时间好了,明天也能给宫欧带过去,这么想着,时小念刚要转身,身后就传来一个性感低沉的男声。 “看来有人大半夜空虚了,想男人呢?” 磁性到震憾全身神经的声音。 “……” 时小念惊呆地转过头,就见宫欧斜斜地靠着门,身上穿着病号服,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头短发有些许的凌乱,似是风尘仆仆一般,他背着屋内的灯光,脸庞上是一片阴影,可他的一双黑瞳在夜色下依然深邃有神。 宫欧! 时小念呆了好几秒才朝他冲过去,有些激动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偷情。” 宫欧邪气地歪了歪头,慵懒地出声。 “你疯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