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挥汗如雨:“他们间许多都是我练出来的,以前和我能过十招的,如今能打个旗鼓相当也有。” 过招? 宋钊听着视线也移到密密麻麻的士兵身上,里边不泛赤着胳膊,拳耍得虎虎生威的。 他眯了眯眼,刚才她不说他都没注意。“如此,你是陪练了不少时间,平时都这样吗。集练,一对一?” “都有。”赵暮染仰着下巴,见他望着那群士兵,双眼骤然亮了亮,“正好你也来了,我陪练一回给你看,我枪法不错。”说着就牵了他手要下瞭望台。 可她才夸出一大步,非但没拉动人,反倒被人一把拽住。 她被带得后背撞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就在耳边。 “不用……”宋钊一只手按在她肩头,语气压抑。 她与这些人过招,免不得肢体接触吧,即便不接触,对方赤着胳膊。还许多年……宋钊闭了闭眼,压下眼中的厉色。 赵暮染也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见他脸色暗沉,想到什么。关切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怪我粗心,你身上还有伤呢。” 从未在人前显弱的宋钊毫不犹豫点头。 少女眉宇间就露出自责,带着他匆匆回帐营。而赵暮染也没有注意,在离开校场时,他一直立于她左手边,用身形挡住了她所有视线。 安王那厢一早就喊来副将商量出兵的事,顺带留了众人用早饭。 待他想起女儿的时候,到她帐营就看见她正拿着银箸往郎君嘴里喂吃食的亲密一幕。 安王整张脸都黑了。 臭小子,伤了背,难道手也断了不成? 平时连让女儿布菜他都舍不得! 宋钊要站起来行礼。赵暮染一手拽住,往他嘴里又塞了个小肉包,还朝安王挑了挑眉。 大抵意思是,她的夫君,她宠着,谁还能有意见不成。 集万般宠爱的宋钊默默将包子咽了下去,虽然他不抗拒这样的亲近,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安王被她那眼挑衅看得气闷,留下句一会到主帐来议事,冷哼着走了。 赵暮染就对着他背影撇了撇嘴,心道又在找借口破坏她和君毅培养感情。 宋钊望着安王远去的背影,沉吟许久后道:“染染,你可信我?”在她投来疑惑的目光时,他站起来走到桌案前,挽着袖磨墨,旋即铺了纸开始作画。 落笔宛如龙,山脉横脊,峭壁断岩,无一不清晰。 赵暮染立在桌案前,一开始对他的画艺吃惊,再往下看去神色渐渐变得严肃。 这是…… 宋钊手中的笔墨落下最后一处重点,望着神色凝重的少女说:“我从那边来,走过这几处。渭州地界近两日会有大雨,这一路都是山林,务必劝殿下绕过。” 赵暮染看了看他,又再看看墨迹未干的图,在心中疑惑他如何知晓渭州有大雨时,脑海里又蹦出一个词——过目不忘。 下午,庆州北营拨出的两千精兵就已整军待发。 安王在商议计划后,决定将时间提前,大部队出发前,斥候拿着地图早先行一步。赵暮染去了见过军医,安王撇了眼骑马在身侧宋钊,说:“如若不行,不必要勉强,一但行军,就不可能迁就任何人。” 宋钊听出他话里的轻视,微微一笑:“谢殿下关心,君毅不会掉队的。” 此时赵暮染归队,见郎君笑意未退,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