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呢?!”除了伤亡,薛冲想到更重要的。 属下被他眼中狞色吓得脖子一缩:“图纸有先前送来的,但那是半月前,近来不知有无改动。” 薛冲脑海里嗡嗡作响,气得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 好好的,怎么会山壁坍塌! 当初就不该觉得山林隐蔽也好就近取材,他这可要怎么跟陛下交待? 薛冲心里烦乱得很,属下又将从应州探来的消息再报上:“将军,应州那有消息传来,安王妃在让人准备成亲才会用的东西。” 成亲? 薛冲一愣,想到皇帝的打算,“安王居然是要接旨?”也太过识实务了。 可下刻他就觉得不对。圣旨应该还没到,安王指什么旨,何况他还爱女如命,怎么可能会让女儿嫁给个病秧子。 “再去探!这事不对!”薛冲打死也不信安王会让女儿回都城,他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属下领命转身,他又想起个事,“让你查那杨家郎君的踪迹,查到了吗?” 属下脚步停住,“此人进了庆州地界后,再也没了消息。” 薛冲闻言心里又烦躁一分,骂了句废物,挥手把人赶走。 他在椅子中坐立不安。山林里出了事,如今连那姓杨的踪影也没有了。而那臭小子精明得很,上回试探那么久,愣是没探出一句话来,也许还显露出了他的心思—— 杨家手上那东西,到底是去哪了! 薛冲想着,又是烦躁一拍桌子,皇帝交待他要办的事,竟是没一件顺利的。 第14章 染染的功课 晚间,安王妃为三人洗尘,特意让人在正厅准备了宴席。 四人分桌而食,丝乐声声,献艺的舞姬扭着腰肢在大厅中艳如海棠。 安王被舞姬身上的脂粉味呛得有些受不了,挪了挪屁股,挪到安王妃身边:“……怎么还喊了舞姬。”他都忘记府里还养了这样的人。 安王妃优雅地将酒递到他唇边,微笑着瞥一眼青年:“总不能白养,不好看么?”唇边笑意更甚。 “王妃觉得好就好。”安王美滋滋享着妻子的温柔,不疑有它。 跟安王一样觉得索然无味的还有宋钊。他端坐着,连头也不抬,只管慢条斯理地用饭。 中午那碗面到现在还撑得难受,满桌的菜又不好太浪费,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吃饭也是件难熬的事。 一顿饭下来,唯有赵暮染用得津津有味,还总结出他们家舞姬的腰又软又会扭!让人看得赏心悦目,没白养。 饭毕,舞姬们捧着赵暮染的打赏欢天喜地退下。 安王摸了摸肚子,吃饱喝足,长夜漫漫,他要回去好好和王妃培养感情。想着心情贼好,连带对着宋钊都难得和颜悦色,叫他早些歇息。 望着安王高大的背影,宋钊觉得他的的高兴来得有些莫名奇妙。心想,反常必妖,难道刚才的饭里有毒? 回到暂住的院子门口,赵暮染微仰着脸和他说话:“医工应该在侯着了,换完药你就早些休息,我们明日上街。” 宋钊望着她莹白的小脸,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点头。在要转身进院子时,袖子却是被人扯住。 他就再低下头看她,月色下的小娘子踮了脚,飞快在他脸颊印下一吻,然后又转身跑得飞快。 艳丽的红裳消失在夜幕下,宋钊怔在原地,好大会才伸手摸了摸脸,露出笑意。回味过来后,他又有些贪心的想,要是那吻落在他唇上多好。 客院内,医工、医使已在候着。 宋钊看到捧着纱布伤药的女医使眉头不可见的蹙起,眸光沉沉。段和一眼就察觉到郎君的情绪,立即去将医使手上的纱布伤药接过来,笑着说:“郎君身边有我伺候就足够了,就不劳烦两位娘子了。” 女医使就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医工入舍,看过伤口后叮嘱:“郎M.IYIGuO.neT